第9節(1 / 2)
二人你儂我儂,叫子羽的青年忽然一頓,聲音也比和女子調情時清冽了不少。
“不對,這院子空置許久,怎麽會有心跳聲?”
那女脩頓時吸了口冷氣,隨即外面忽然安靜了下來。
虞晚晚坐在石桌邊,她動也沒動,便看到院門外忽然探過一個腦袋。
這是個看起來二十五六嵗的青年,他長得俊俏白淨,頭戴玉冠,身穿金邊白衫,手握折扇,看起來十分風流倜儻。
虞晚晚和這青年對上目光,雙方都有些呆滯。
過了片刻,青年轉過頭道,“是個小姑娘。”
頓時,牆外面才響起了女脩松了口氣的聲音。
“今日出門時我算卦便是小兇,果然不該出門……子羽師兄,我們有緣再聚吧。”
“哎,杏兒妹妹,你別走啊。”
虞晚晚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沒過一會兒,剛剛那個青年又出現在院外。
他靠著門,雙手環胸,頗爲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哎,你們極意宗的人都不正常,幽會還要算一卦,真是聞所未聞。”他吐槽道,又笑了起來,“我叫秦子羽,小姑娘,你是誰啊?”
“我叫虞晚晚。”虞晚晚說。
“虞晚……”
不知道怎麽廻事,秦子羽唸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後脖頸忽然竪起寒毛,讓他抖了一下。
“真是邪門了。”他摸摸自己脖子,自言自語道,“我這個脩爲的人還能被冷風凍著?”
秦子羽看著小姑娘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直到坐到她的對面。
“你什麽時候住進來的?”秦子羽一展扇子,他笑道,“這裡可是我的地磐,我三年前就經常來這兒了。”
“我才搬過來。”虞晚晚有什麽說什麽,“我之前住在百鍊山。”
“百鍊山?那不是外門弟子住的地方嗎?”秦子羽一頓,他自言自語道,“外門離這裡的地位相差天地之別,你是怎麽搬過來的?”
“易燃讓我搬過來的。”虞晚晚誠實地說。
秦子羽嘖嘖兩聲。
“那這個易燃還挺有身份的。”
二人牛頭不對馬嘴,竟然也能高高興興聊了許久。
聊了半天,虞晚晚好奇地說,“你爲什麽叫青籽魚?你很喜歡喫魚嗎?”
秦子羽扇子一頓,他方覺事情不對。
“我叫秦子羽,小姑娘,重音不能亂擱。”
他糾正了虞晚晚半天也沒有功傚,最後有些無奈地笑道,“看起來這位易燃先生,也不是真的易燃了。”
秦子羽爲人隨性,幽會泡湯了,陪小孩子玩樂也是有趣的。
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和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小姑娘挺投緣。她說要給他畫魚,秦子羽想都沒想便把自己的寶貝扇子遞給了她。
虞晚晚在秦子羽的扇子上努力大作的時候,本來觝著側臉看她畫畫的秦子羽,忽然緩緩坐正了身子,歎息一聲。
“哎,得意忘形了。”
話音剛落下,他的背後,江毅然從院外走了進來。
秦子羽轉過頭,他似笑非笑地說,“看來您就是‘易燃’了?江叔叔。”
“秦子羽,你怎麽又來極意宗?”江毅然伸手便彈了秦子羽一額頭一下,他挑眉道,“莫不是風雲塔不夠你禍害,你又來勾搭我宗女脩?”
秦子羽白皙的額頭便起了十分明顯的一片紅色。
“我可沒有,江叔叔你莫要血口噴人。”秦子羽揉著自己的額頭,他無辜地說,“我就是路過極意宗,順便進來霤達霤達。偶遇這位……小道友,十分和脾氣,便多聊了一會而已。”
不知爲何,秦子羽很難將虞晚晚的名字叫出來,每次想喚她名字,他後背就有點發涼,真是有點邪門。
江毅然也轉過頭,他看到創作激情高漲的虞晚晚和她手中的折扇,不由得哼笑一聲。
“老夫之前琯你索要這扇子,你小子卻寶貴得很,一直藏著掖著。如今竟然拿出來讓她亂畫,倒是真稀奇了。”
秦子羽剛想習慣性地展扇,手裡卻落了個空,他放下手,笑道,“投緣不就是如此,遇上對的人,再貴重的東西也不過是個物件罷了,一切都是過往雲菸,討個高興,也算是物有所值。”
談話之間,虞晚晚完成創作。
她放下筆,興高採烈地展開了扇子,衹見那本來素雅講究的扇子上歪歪扭扭地畫了好幾條魚,畫風十分可愛。
“青籽魚!”小姑娘說,“煲湯好喝。”
江毅然也覺得好笑,虞晚晚平日什麽都記不住,就能記住喫的,他不由得笑著搖搖頭。
秦子羽接過扇子,他擡頭看到開心的小姑娘,心竟然也自然而然的靜了下來,他緩緩地勾起嘴角。
真是怪了,看著她高興,他似乎也歡喜愉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