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快要死掉的人，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当柏盟鸥平静下来再看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时，多少有点复杂。

怎么说自己也是活了亿万年的人物，如今被一个孩子做这种事情，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如果有得选，柏盟鸥宁愿被咬死或者撕碎，至少这样的死法比较壮烈值得赞松，而不是被侮辱后囚禁，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死去。

不过在一番纠结还没有死掉之后，柏盟鸥惊愕的发现秦昊眼神里的凶戾之色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人性化的痛苦情绪。

柏盟鸥开始想入非非，如果秦昊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做过的事情后会有怎么的表现？说不定会嘲讽自己是个荡妇，亦或是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怎样都无所谓了，反正是快死的人。当柏盟鸥这样想的时候，脸颊却是有些泛红。

不知几次之后的精疲力尽后，秦昊的眼神终于彻底清明，他感受到自身脱胎换骨的变化，强横得可怕的实力。

逃过一劫，秦昊心情却沉重异常，他做了一件令自己无法原谅的事情，而且他身下正用嘲讽眼神看着自己的柏盟鸥，更无法原谅。

“你终于清醒了。”柏盟鸥坐正了身子，神色反而平静。

因为秦昊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恐慌，悲哀，以及难以名状的某些情绪。总的来说，秦昊的心情很不好，这多多少少让柏盟鸥有些慰藉。

“对不起。”秦昊背对着柏盟鸥，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胸前，用刚才嘶吼得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做都做完了，现在又背过身去不敢面对，你果然是个无耻的东西。”见秦昊如此怯弱模样，柏盟鸥更想将刚才被欺负的怨气讨回来。

“但凡有丁点理智存在，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无论怎么说是我的不对，所以……”秦昊低着头，声音微有些哭腔了。

“做过这种无耻的事情还敢哭，你难道是女人么！”柏盟鸥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笑容道。

“除了道歉，我已经没办法做别的，请你无论如何平复情绪。”秦昊万念俱灰，只能用最颓废和不负责任的方式缩成一团，像鸵鸟一样将脑袋缩起来。

“哼，如果不是你将欲火发泄在我身上，很可能因为痛苦丧失理智撞死在墙上，换而言之我救了你的命，而你对我做了无法原谅的事。”

柏盟鸥话语透着狡黠，而秦昊心中愧疚和沉重更浓。他此生从未因个人私欲而伤害别人，如今却犯下此等重罪。

刚经历了痛苦的折磨，秦昊身心极其敏感，阴沉烦躁的愧疚，更让其精神即将崩溃。

柏盟欧语气嘲讽更浓，“就算愧疚有什么用，不过是逃避而已。如果你真想要赎罪，干脆死在我面前如何？用死亡还给我清白，这是你唯一能做的。”

死，是个最轻松不过的字眼，秦昊听到这个字眼时无比舒服，甚至于有些向往。

当产生这个念头时，便很快被秦昊的理智打断了，因为他不能死，不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秦梦岚。

如果秦昊死掉，秦梦岚会因此而死，千万天人会因此而死，还会干扰下界无数生灵。

“抱歉，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死的。”秦昊将脸埋得更深，声音也愈发的微弱。

“不错，非常好，够无耻。”

柏盟欧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

秦昊背对柏盟欧，没有胆量看自己做过的事情。长久的沉寂后，柏盟欧忽然道，

“既然你不敢自杀，那么杀掉我怎么样！既能让你减轻负罪感，也能让我得到解脱。”

被抓到这里，柏盟欧一定会被杀的。她没有能力自我了断，如果是秦昊的话，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件事情。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秦昊不仅不会好过，反而罪孽心理会愈发沉重，甚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人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身处于无法原谅的罪孽中无处藏身。

“怎样，你该不会连杀人都不敢？”柏盟鸥语气更为冷漠，看向秦昊的眼神中鄙夷神色更浓。

杀了她？或是不杀，那种浓浓的罪孽始终无法消散，而且杀人之后，秦昊将彻底没有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