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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2 / 2)


  “很生气?”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哦,天啊,别这样,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没有人回答他。

  但过了没多久,洗手池的陶瓷底部忽然多了一滴殷红的鲜血。

  一滴,然后又是一滴。

  大量的鼻血从“维吉利”的鼻孔里涌出来。

  “维吉利”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顺手扯过毛巾掩在了自己的鼻子下。在他垂下眼帘打开水龙头冲走那些鼻血的瞬间,镜面上仿佛出现上了无数张重叠的脸。

  是与他一模一样的英俊的脸。

  只不过镜子外的“维吉利”只不过是下巴上微微泛着擦拭鼻血后地微红,而镜子内的那几张脸已经支离破碎,仿佛被人用锤子击打过然后胡乱的堆积在一起。

  喷涌的鲜血几乎将他们的皮肤和五官全部覆盖住,唯一不变的只有他们的怨恨而黑暗的眼神。

  “维吉利”看了一眼镜面,他面不改色地耸了耸肩。

  “你们现在可真有点恶心。”

  他打开洗手间的门然后走了出去,只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忽然“啪”地一下从床头柜上掉了下来。

  “维吉利”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冷笑了起来。

  那是一本圣经。

  也许是上一任或者上上任的旅客不小心留在那里,然后又被粗心大意的清扫女工忽视了。

  “维吉利”带着那种冰凉的,能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冷笑将那本圣经从地上捡了起来。

  几秒钟后,他拿着圣经想了想,然后微微转身,将那已经快要散架的圣经放在了加尔文的枕头旁边。

  加尔文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更加凄惨,他的脸上满是泪痕,身后的翅膀羽毛零落了并且满是污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几乎能渗出血来的牙印。

  隐隐意识到“维吉利”的靠近,加尔文瑟瑟发抖地将自己的身体团了起来。

  “维吉利”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哼着歌,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嘎吱——”

  汽车旅馆的房间门打开后,一道不应该出现的明亮光线,在肮脏的地板上涂出了一道光斑。

  “维吉利”在门口脚步微微要一顿,然后他抬眼看向门外——

  事实上,那也不是门外。

  而是一间屋子。

  是的,没有错……在“维吉利”打开旅馆大门之后,出现在门外的并非是酒店那乏味的走廊,而是史密斯一家人的客厅。

  史密斯夫妇与他们的三个女儿依旧坐在客厅的座椅上,他们齐刷刷地扭过头,朝着“维吉利”看过来。

  第211章

  史密斯一家死于一场非常可怕的事故。

  丈夫,妻子,还有三个女儿都死于失血过多,而凶器却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冰刀。

  但令人疑惑的事情在于,这场灭门惨案里完全找不到凶手。那把冰刀上满是血迹和指纹,密密麻麻的指纹,显然凶手从未想过掩饰自己的存在。

  然而那些指纹实际上全部来源于史密斯一家成员自身。

  五个人的指纹重叠交杂在一起,每个人的指纹都在那上面。而从法医之后的解刨和判断来看,他们身上的致命伤口俨然也是家庭内部成员彼此造成的:最深和最坚定的伤口通常位于胸口上方,来自于史密斯先生的攻击。而那些浅而拖拉的伤口,则是女儿们的“作品”。致命的和不致命的割伤和刺伤几乎遍布所有成员的身体表面……但谜团也正在这里,无论是史密斯夫妻还是他们的三个女儿尸体上都满是笑容,没有任何抵抗的痕迹。

  他们看上去……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互相拿着刀子捅向彼此并且将其当成了一场游戏一样。

  见过现场后的警员们心中不由自主地腾起了这个荒谬的念头,然后迅速地将其压到了思绪的最底部——其中两名警员一直到几年后都因为此案不得不接受心理治疗。

  甚至说,警员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意识到这家人的遇害,是源于邻居家的报警——那名邻居抱怨的是史密斯一家人整个晚上的欢声笑语和电视声,已经严重干扰到了邻居们的休息。但当邻居们上前敲门企图让他们安静一点的时候,原本和善的一家人却一直闭门不出。

  当警员们踢开门闯入史密斯家时,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响着。夫妻两人与孩子们正安适的躺在沙发上,已经逐渐发白的瞳孔呆滞地凝视着电视变幻的光影。

  他们看上去简直就像是那种最普通不过的在周末当沙发土豆的中产阶级幸福家庭:虽然他们身上喷涌出来的血几乎将整间客厅染成了鲜红色,一部分鲜血甚至都飞溅到了天花板上。

  更加怪异的还有史密斯一家人容貌上的改变,一直到基因鉴定报告出来之后,地方警局才将客厅里的五具尸体与史密斯一家人的真实身份对应上来。

  奇怪的死亡,没有动机,没有凶手,还有异常诡异的死亡方式……这些要点让史密斯一家的谜案在今后的许多年都非常有名并且成为了许多恐怖电影和游戏的来源灵感。

  不过对于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在汽车旅馆里幽幽醒来的加尔文来说,史密斯一家的事情却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

  事实上,从沉重的睡眠中清醒过来后,加尔文脑袋里唯一能够思考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找几片止痛药吃。

  他的身体非常酸痛,四肢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最基本的移动都感到非常痛苦。

  当然,最糟糕的是翅膀……非常糟糕。

  加尔文盘腿坐在松软的床上,他瞪着满床单飘落的羽毛发了一会儿呆。

  昨天晚上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他唯独记得在混沌潮湿而灼热的相互接触中,维吉利是如何痴狂地对待自己的翅膀的——尤其是在发现加尔文的翅膀其实相当敏感之后,维吉利更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和惊人的技巧在那对翅膀上。

  “哦,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