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稍稍向上提了下，一支烟的滤嘴就弹出来了。

“啪。”

看着手里的打火机，程远抽了口烟，笑着说道：“这种普通的打火机，用着还真没那种范儿。”

季诩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对方，一阵冷风吹过，将双手抄到了兜里。

“最近两个月，风城已经出现十一起杀人案了。”程远吸了吸鼻子，“多少年了，省会城市还能出这档子事儿，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要彻查。”

“十一起？”季诩双眼一凝，心里不由猜测其他作案的是什么身份。

“啊，是十一起，整个风城的公安系统里都有传录。”程远看向季诩，“包括你昨晚做下的那一起。”

“证据呢？”季诩嘴角带笑，“杀人动机，凶器，目击证人，你有吗？还是说，你单凭这个？”

将兜里的煤油打火机拿出，亮色的金属外壳带着冰凉，锁住了两人的目光。

“哈。”程远嘴里的一支烟很快吸上，把烟屁随手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这才转身面对面地贴向季诩，“别特么跟我绕弯子，我知道是你做的。”

眼中不掩凶光，在一张坚毅黝黑的脸上却不显突兀。

“我可以告你诽谤哦。”季诩向后退了一步，摊了摊手，“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了，你酒也醒了，我要走了。”

向后挥了挥手，季诩就这么施施然地向远处走去，经过长长的石板路时，绿化丛上的积雪被风吹起，刮到他的衣服上，带出沙沙的响声。

程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季诩的背影，在对方将要拐弯的时候，这才大声喊道：“你，明天去局里报道，实习生的活计，你干不干？”

突然的大吼大叫让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有的甚至低声笑着，像看了个热闹。

坚定走着的脚步一停，季诩顿了顿身子，不顾四下的人群，回身喊道：“干，明儿我就去报道。”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去，而天上不知何时又开始飘扬起细密的雪花，更冷了。

程远仍在注视着季诩的背影，愈下愈大的雪将天地染得朦胧，上下一白。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甫一接通便开口说道：“昨晚西区的案子，录进系统，结案。”

“……”电话里先是沉默片刻，继而说道：“明白了，其他的呢？”

“其他的该彻查彻查，另外，明天局里会去一个新人，安排人接待一下。”程远走向一旁的露天停车场，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亮了亮，“直接领到我的办公室就行了。”

“好的。”顿了顿，犹豫着问道：“是那边的人吗？”

“不该问的别问。”程远将车发动，还是说道：“不是，就是个普通的新人，我一老同学，关系贼铁。”

“好的，程队，那到时再见。”

“嗯，再见。”

“草！”挂断电话后，程远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那个家伙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