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愧疚么，程远说不出来，不公平吧，或许都有点，但世界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这边是警察，只是核实一下季诩先生的身份，打扰您了，再见。”

年轻警察挂断电话，然后问道：“请把随身物品拿出来让我检查一下。”

另一边的程远看着手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警察核实身份？季诩不就是警察吗，难道是犯了案了？可不应该啊，他不像是惹事的人。”程远走到一旁，托着下巴，蓦地想起什么来。

拿起手机，调出通讯录，程远猛地抬头，“是了，京城来的电话，难不成那小子来京城了？”

想了想，他也没问梁昌明和米佳佳，既然他们都没跟自己说，想来是有别的原因，因此直接拨通了季诩的手机号。

“随身物品就算了吧。”季诩向眼前的警察摊了摊手，“我不是凶手。”

年轻警察脸色冷下来，“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说了算，请你配合。”

“领我去见那位警官吧。”季诩看着震动着的手机，指了指远处打电话的程远，然后把手机在年轻警察面前晃了晃，“我认识他。”

“跟我来吧。”年轻警察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在前面。

“怎么没接？”程远眉头皱着，“难道真遇上什么事了。”

“程队长。”年轻警察喊了声。

程远回头，便看到了脸上带笑的季诩。

一时有些呆住，又看了看手机，程远忽地笑了出来，上前给了季诩一个拥抱。

“我说，你这么土呢，见面还拥抱。”季诩嘴上这么说着，用力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你小子。”程远捶了季诩肩窝一下，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年轻的警察见此悄悄走开，季诩拉了张椅子坐下，“调到特事总部了，今晚闲逛走到这了，没想到就赶上了。”

程远点了支烟，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言语颇多感慨，“倒是，没想到咱们在这见面。”

“有头绪吗？”季诩双手抄着，随口问道。

看了眼一脸轻松的季诩，程远垂了垂眼睑，把心里一些想要说的话压下，他知道已经不必要说了。

人还是熟悉的那个人，安静，沉稳。

“凶手就在其中，第二阶段以上的存在。”程远看不出季诩的境界，把口袋里的木盒放到桌上，“你看看这个，死者手里的。”

见到木盒，季诩心中莫名一颤，他把手放上，一股温润的气息从手上传来。

“玉。”季诩低语出声。

“什么？”程远听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到的意思。

“里面是一件玉器。”季诩手指在木盒上摩挲着。

这种感觉跟当初卞知非用‘螭吻’给自己治疗失魂的时候相似，眼前的木盒也有那种从‘螭吻’上感受到的一种气息。

温润而纯净，却又有一种隐含地威严，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场。

只不过当初的玉是在卞知非的腰间挂着，而这个则是在木盒里。

“你见过？”程远看了眼木盒，又看向季诩。

“之前认识一个人，我感受过这种气息。”季诩脸色带着认真，他既没有使用气血之力也没有外放灵识来感应，这种玉器有灵，如果那样做难免亵渎，太不礼貌。

蓦地，季诩眼神一动，转头看去。

仍是一排排站着像是排队的人群，配合着身边的警察在检查着，与自己之前里面站着时的情景无二。

但刚刚有道视线直盯过来，一种炙热毫不加掩饰的目光，在自己转头的时候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