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诩没有立刻回消息，手机在手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难倒真不是他说的，可米佳佳的确是说的程远啊。”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你回风城的事儿还告诉谁了？”

“卞知非也知道，不过他不认识米佳佳，而且即便认识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不可能是他。”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说的，我来京城之后跟她的联系就不多了。”

“好，那就先这样吧，我下去吃饭了。”

已经十点多了，季诩把手机放到桌上，起身开始穿衣服。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即便现在还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过于追究。

因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基金会这次来的那两人，至于是杀是留，那就不是他所操心的了。

……

此时的另一边，京城警察总局。

会议室里陆续走出穿着警服的人员，程远顺着人流走了出来。

他脸色黝黑方正，深邃的大眼里此刻却是带着疑惑。

程家毕竟是公安系统里的老资历，一直就是与警界打交道，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程远对案件的处理和判断上虽然比不过正统科班出身的警察，但也是有独到之处。

再加上毕业后在风城警局当了一年多的特事队队长，鼻子自然也是锻炼了几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敏锐地发现季诩的异常，通过一个打火机就能诈出他的秘密。

当然，这也已经是两人现在偶尔的谈资了。

因此，刚刚跟季诩短暂的聊天，虽然他只是这么提了提，但程远心里还是留了意。

此刻，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程远摩挲着桌上自己心爱的保温杯，脑海里却是想起米佳佳来。

不是说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是忽然就闪过了一丝怀疑。

他把看着桌上的手机，要说对米佳佳最了解的，肯定是她的父母，但自己当然没他们的联系方式。即便有也不能用，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点心血来潮的怀疑就打搅到别人的父母，这事儿就太说不过去了。

程远的思绪在逐渐发散着。

他想到自己去风城的警察学院面试招人，当时作为精英学生的米佳佳因为各项成绩优异入了自己的眼，便把她从学校带到了局里。

慢慢地让她接触到这个圈子，从最初的打扫卫生和打下手，到经过考察后正式向上面报备让她成为特事队的人，这一切都是米佳佳靠努力让自己认可的。

然后，程远想着，米佳佳的能力的确很强，即便当时的特事队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那时候超自然现象的案件发生的并不多，算得上是清闲，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季诩到来。

仔细想想，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相反她的能力比之现在京城警察总局里的这些老警员都强出几分。

“这么一想，倒觉得把她留在特事队实在是太屈才了。”程远摇了摇头，放弃了要联系梁昌明和叶梓莹的想法。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推，朝身后一躺，边沿帽扣在了脸上，“唉，意境啊，为什么我连一点意境都领悟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