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沈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

季诩脑海里火光再现，一丝凉意贯穿全身。

他想到眼前的人只是用着叶琳皮囊的蜃妖，心底的那丝火热也褪去了。

季诩把她扯下来，将她轻轻放到沙发上，低声道：“别看轻了她的身子。”

说完，他抬脚向房门外走去。

沙发上的沈瑶见他离开，原本眼中的迷离散去，恢复往日的淡然。

“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沈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不由轻声道：“人类的身子，倒是有趣。”

……

少顷，换了一身运动短装的季诩用手抓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血气升腾，头顶冒出一层白气，然后在手掌的抚弄下，一头黑发变得柔顺干燥。

“你的电话。”沈瑶看他一眼，随手把手机丢了过去，刚才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一般。

季诩接过，陌生的号码。

“喂，找谁？”季诩问道。

“找你。”

声音很熟悉，正是先前两人提过的东皇一。

“有什么事？”

季诩没问‘伤好了’或者‘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这种问题，而是直接问出重点。

“你最近，要小心。”东皇一的声音能明显听出那种伤后的柔弱，声线很低，不过那边的环境很安静，外面的雨这么大，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

“你也是。”季诩想了想，还是说道：“混沌脱困了，他应该会去找你。”

“嗯。”东皇一应了声，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儿？”

“一个朋友。”季诩看了眼一旁明显在竖着耳朵听着的沈瑶，开口说道：“大学的同学，正好在魔都工作。”

“哦。”东皇一说道：“那就先这样，记下这个号，有事电话联系。”

“好。”

季诩挂断手机，在一旁随便坐下，看着天花板，没有作声。

沈瑶的身份不是东皇一可以看破的，哪怕她是【阴阳家】的少司命，也无法看透妖圣级别的隐匿。而程远之所以能猜测到沈瑶的身份，也不过是他知道叶琳早就已经死去了，从这点才猜了出来。

但东皇一肯定对沈瑶有所怀疑是真的，或许，她现在就派人偷偷查了。

毕竟，像秦淮的婚礼这种明显都是殉道者才参与的事情，季诩却带了一个普通人来，这怎么看都怎么违和。

但季诩并不在意，沈瑶在秦淮婚礼上用了幻术来隐藏自己的相貌，这也是叶梓莹没有发现的原因。

哪怕是以秦淮的实力，在当时没有将注意力全然放在沈瑶身上的时候，也没有看穿她的隐藏幻术。

现在，东皇一什么都不会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