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魂兮龙游

既然咖啡店的四周已经笼上了结界，那么显然，今夜的来人也没打算让太多人知晓。

寒气在加剧，在剧烈的对撞声中，丝丝凝晶之声像是渐渐刮起的风声，然后逐渐变大。

犹如平地里的龙卷，雪天世界里的暴风雪。

刺耳的尖啸被逐渐淹没，与冰盾的撞击声都变得渐不可闻了。

金析南忽然觉得很冷，他动了动胳膊，却觉得有些麻木了，扑簌的冰屑落在地上，抖一抖身子就像是下雪一样。

他愣了一下，这种好像是天象的影响，究竟需要何等庞大的能量？

季诩的想法很简单，世上没有无法解决的困难，哪怕是【阴阳家】的秘术，那也一定有破绽所在。现在，自己找不到破局的方法，那么，就只能依靠量变来产生质变。

当能量的宣泄足够大之后，所爆发出来的威势，就足以冲破一切的困境。

如同一滴水冲不垮拦坝，而山洪可以决堤，江水可以破汛那样。

眼前的白在褪去，蓝白色的结晶却在眼前出现。

或者说，是现在的店里，已经成了冰雪的世界，透明的冰晶遍布各处，在外面斑驳的光影下，像是艺术品那样精致，有种梦幻的美丽。

一袭月色的月神泷漂浮在不远，身上的光芒已经消失了，双手掐成印诀合在胸前，脸色凝重之时，眼里也带了掩不去的震撼。

他确实被震撼到了，刚才从眼前的小子身上散发出的威势，足以用惊骇来形容。那股宣泄而出的极寒能量，就像是爆炸一样，带着最原始的那种黑火药的野蛮，却是比现在好看的手雷炸弹要粗犷的多。

没有丝毫保留地，却让月神泷有些猝不及防。

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这明显粗暴的手段，让他在刚才两人之间的能量对撞上落了下风。

“哪怕是有【人之卷】，却没有合格的老师教导，在战斗中无用地浪费能量，走的也是低劣的野路子。”

月神泷语气虽淡，却带着刻意的嘲讽，他看着眼前微微喘气的年轻男人，目光中的杀机开始渐重。

因为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不是那种一模一样的熟悉感，而是一种相似性的熟悉，就好像，对方身上的某样东西与自己以往拥有过的有些近似那样的熟悉，可偏偏的，这种感觉并没有给月神泷带来什么如故的相逢感，反而是一种厌恶。

莫名勾起心痛的厌恶感。

他皱起了眉，仔细而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

季诩抬起头，额前的头发被汗沾湿，但眼帘下的眸子却异常明亮，哪怕现在他体内的血气在刚才好似孤注一掷般的宣泄中消耗了大半。

猩红色的线状物在他身周弥漫，缓缓地交织着，仿佛一张绽放的大网，红线上不给人血液般的恶心，反而有种异样的美感。

杀机弥漫，来自心中的意念。

月神泷瞳孔微缩，在看到这些红线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是缘何而来了，这是杀戮意境，还是成功吞噬了另一个拥有完美杀戮意境的存在后明悟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