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吗？”季诩抬眼看他，淡淡道。

“不认识，”萧戮神情不变，依然带笑，“但闻名已久。”

“那见面之后，感觉如何？”季诩问道。

“闻名不如见面。”萧戮认真道：“季先生不愧是当世天骄，人中龙凤。”

“这就没什么诚意了，明明是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季诩淡淡一笑，“还是说正事儿吧，想问什么。”

萧戮眼睑微垂，掸了掸袖口。

一旁，秦淮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有关【阴阳家】，我们就先回避了。”

说着，他看向季诩，说道：“我们去外面，完事儿再谈。”

说完，三人径直向外走去。

季诩知道，这未必不是一种威胁和警告，对眼前出现的家伙的警告。

要说以秦淮的实力，在门外就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那当然不可能，不过是一种礼貌罢了，也就是客套的避嫌而已。

毕竟是书院这种超级势力出身的，对于殉道者的一些规矩自然是门儿清。

萧戮瞥了眼秦淮走出去的背影，微微一沉的同时，眨眼间便恢复那副温和的样子。

他在原本秦淮坐着的椅子上坐下，看向季诩道：“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老师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季诩挑眉，“老师？”

“上任星魂，甘子若。”萧戮说道。

“你这个有关具体是指哪方面？”

“关于你的一切。”

“那算是有关系吧。”季诩想了想，说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萧戮突然很笃定地说道。

季诩双眼一眯，与之相视，随后点点头，“没错。”

“那想来，跟杀死月神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萧戮语气里带着确定，双眼直视眼前的男人。

“是的。”季诩点头，算是回应。

萧戮沉默片刻，身子微微坐直，看着歪坐的季诩时不由地带了几分居高临下，“他是谁？”

季诩低咳一声，随后抬头，淡淡道：“你猜。”

脸上的笑容收敛下去，萧戮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本就有些女性化的脸上更显阴冷。

“是大司命，还是蜃妖？”萧戮语出惊人，“或者，是‘流砂’的人？”

季诩神情不变，得益于脸上污垢的缘故，让人看不出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心里有些惊讶，究竟是眼前的男子太聪明，还是这件事情其实本就很好推断？

“流砂是什么？”季诩问道。

萧戮闻言，忽地一笑，随后揉了揉眉心，“不管你是在装糊涂也好，还是真不懂也罢，这件事情上头有旨，就到此为止了。”

“也就是说，不管我想不想抓出那个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起身，然后说道：“说实话，这次很高兴能见到你。”

“原来出来走走，真的很新奇。”萧戮笑了笑，然后看着季诩，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季先生。”

说完，他直接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