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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想死(快穿)第92节(2 / 2)


  陈金花受不了这个味,更不可能替章四海收拾,放下碗就跑了出去。出去后并没有去找章二河,找了还不得被人说她自己不收拾让干活的老二收拾,可这怎么收拾,那么大个儿子,多不方便。

  章二河晚上回来,一闻那个味,什么都没说,打了水来给章四海收拾。

  章四海闭着眼睛,眼泪直流。他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老婆孩子都没了,亲妈嫌弃的不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唯一对他好的二哥,被他拖累的筋疲力尽,每天在外面干得一身汗,回来还得伺候他这个残废吃喝拉撒,人都快累垮了。

  他活着,只会拖累二哥。

  算了吧,别祸害兄弟了。

  “二哥,我拖累你了。”

  章二河脱着章四海的裤子:“又说这种话,是我带你去挖河渠,是我害了你。”

  “你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章四海哽咽,“二哥,我不怪你,我就怪自己,干嘛不听你的话,做了该做的,其他管妈怎么说怎么骂,是我受不了。你才看不下去要去挖河渠,我自找的。”

  章二河动作顿了顿,“别说了,没劲。”

  “是挺没劲的,你说咱妈怎么就和别人家妈那么不一样啊。”不等章二河回答,章四海自嘲地笑了笑,“咱们兄弟也和别人家儿子不一样,那个听话,老婆孩子都得往后靠,结果好好的老婆孩子都跑了。二哥,我现在特别后悔,后悔不该什么都听着咱妈的,真的,我特别后悔。哥,以后你别啥都听妈的,让老五也是,多替自己想想,再想想别人家妈是怎么对儿子,别咱妈一哭就什么都依着她。咱妈这人,心太狠。”

  “老四?”章二河愕然,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老四是三兄弟里最不得宠的一个,偏偏是最挺妈话的一个。

  章四海抹了一把脸:“二哥,我没事。”

  章二河一大早醒来,先去章四海房间看看情况,一推门,看见的就是两只下垂的脚,再往上,入眼的是面孔扭曲舌头外露的章四海。

  “老四!”章二河惊恐欲绝地大叫一声,冲上去把人放下来。

  陈金花被章二河凄厉的嘶喊惊醒,循声来到章四海房间,就见章四海躺在床上,章二河抱着头蹲在地上,她还有点迷糊:“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地叫唤。”

  章二河慢慢抬头,发红的双眼直视陈金花:“老四上吊死了。”

  陈金花悚然一惊:“你胡说什么!”

  章二河猛然站起来,怒吼,“老四死了,不用再花钱治病不会再拖累你,你满意了吗?”

  陈金花身形一颤,不敢置信,“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陈金花呆愣愣地坐在凳子上,身前是来来往往处理丧事的本家人。

  陈金花没理他们,他们也没理陈金花。

  死了,真的死了,半夜里上吊死了,老四怎么把自己吊上去?他干嘛想不开吊上去啊,她是嫌弃老四不中用又腌臜,可真没想过让老四去死,那是她儿子啊,亲生儿子。

  陈金花揪着胸前衣服,眼泪猝不及防地滚下来,哭喊:“老四。”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大家一大跳,发现是陈金花,换来一堆异样的眼神,没一个是同情的。这村里头可没什么秘密,陈金花怎么对章四海,大家伙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章四海想不开,陈金花这个当妈的起码有一半的责任。现在知道心疼了,人活着的时候怎么就不心疼心疼。

  “买棺材办事要钱。”惨白着脸的章二河找上陈金花。

  陈金花这次没不舍得,“一百块,一百块够不够?”陈金花急慌慌回屋拿了一百块递给章二河,“老二,老四,老四他。”

  章二河拿过钱,转身就走。

  陈金花伸着手,怔怔望着大步离开的章二河,如坠冰窖,无边无际的恐慌笼罩了陈金花。陈金花觉得自己死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也要跟着没了,六神无主的陈金花想起了小儿子,跑到大队打电话找章五洋。

  章五洋在一个多小时前已经接到章二河的电话。章五洋想请假回来,章二河让他别回来,回来干嘛,老四已经死了,回来听老娘哭诉吗?老五是他们兄弟里最早想明白的一个,好不容易想明白了,还是别回来被影响了,在外面好好过日子。

  老四已经没了,他想逃也没地方逃,幸好还有个老五跑出去了。

  章二河把章四海走之前那晚上说的话转述给章五洋,“老四说他特别后悔,后悔不该什么都听咱妈的。老四让我们以后多替自己想想,老四还说,咱妈,心太狠!”

  陈金花没找到章五洋,失魂落魄地回来,恍恍惚惚之间一抬头,看见薛芳草带着两个孩子来了。

  不管怎么样,章四海都是两个孩子的亲爹,人没了,应该过来磕一个头。谢老太太也是这么说的,于是薛芳草来了。

  “薛芳草你还有脸来!”陈金花怒气磅礴。

  薛芳草循声回头,望着怒气冲冲的陈金花,“我为什么没脸来,你不会想说是章四海是我害死的吧。”

  陈金花就是这么想的,要薛芳草把人接过去,有老婆有孩子章四海怎么会不想活,“你敢摸着良心说老四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你儿子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陈金花,逼死自己的亲儿子,老虎都没你毒,你怎么还有脸把责任推我身上。哦,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晚上睡得着觉了。章四海还没下葬呢,你就当着他的面推卸责任,你就不怕他坐起来找你算账。”

  陈金花怒目圆睁:“要不是你和朱满仓勾勾搭搭,老四怎么会想不开。”

  “你他娘的把嘴巴放干净点。”薛芳草勃然大怒。

  陈金花:“你敢做还怕人说,你……”

  “够了!妈,今天是老四下葬的日子,你能不能别闹了,你要让老四死了都不安心是不是!”章二河五官扭曲,额角青筋暴跳,用一种愤恨又冰冷的目光瞪视陈金花。

  陈金花呆住了,只觉得脚底板蹿上来一股寒意,骨头缝里都丝丝冒寒气。

  薛芳草都有些惊讶,没想到章二河居然敢吼陈金花,转念又觉得讽刺,要是早有这气魄哪有今天。

  当着人面被吼的陈金花颜面无存,当下滚出眼泪,可没人理她。

  章二河对薛芳草说:“你能来,谢谢,老四心里准高兴,他知道对不起你和孩子。”

  薛芳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领着两个孩子过去看章四海。

  涕泗横流的陈金花立在原地,尴尬的要死,受不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奚落嘲笑目光,捂着脸跑回房间。

  房间里,章思甜正坐在床头吃糖,陈金花没让她出去,给了她一把糖让她在屋里自己吃。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