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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第5节(2 / 2)


  不过衔玉立志要化蛟为龙,跟外面那些狐狸精、蛇精,蝶精什么的不一样,必须摈除杂念,守身如玉。

  不过小黑妞没关系,在衔玉看来,她年虽及笄,心智却天真憨傻,不通人情,不会坏了他的修行,所以同床共枕也没关系。

  雨已经停了,空气潮湿清新,衔玉扫干院中石桌上的水,盘腿悬于桌上,入定一个时辰。

  辰时初,天大亮,衔玉睁眼,使术清洁过自己,轻飘飘落于石凳,端坐理好衣袍。

  不多时,零碎脚步声起,几个仆从在院外探头探脑,手里还握着棍棒防身,却不敢踏入小院半步。

  衔玉起身,行至井边探头往里瞧,抬手冲门外招呼,“她已经投胎去了,再也不会回来,去通知你家主人,准备早膳吧。”

  这女人是怎么死的,因何化为厉鬼,衔玉没兴趣知道,总之她现已入了轮回,前世万般皆散,至于害她的人,死后自有天道制裁,轮不到他来管。

  宅院的主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举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劣等降魔杵,神神叨叨在院子里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又大着胆子来到井边,降魔杵对准井口。

  见那宝器半天没个反应,再联想到昨晚的经历,心道是遇见了高人,终于将那作祟几个月的女鬼降服了去,大胖子当即就要下跪。

  衔玉纵身跳开,不受他的礼,“就当给了住宿的费用,你成心想谢,就备些吃食打包,我们马上要离开了。”

  话音刚落,不待宅院主人答话,一道凌冽剑气直朝着衔玉逼来。

  他闪身躲开,顺手提着那胖子的衣领带人退至院外。

  “轰——”

  整间院子被剑气绞成了一堆碎砖烂瓦,院墙全部倒塌,只剩孤零零几间主屋,门板都被震成木屑。

  衔玉抬头看去,来人临空而立,一身白衣随风翻飞,手持长剑,身姿挺拔。

  不可一世的样子,不是柳催雪那伪君子还能是谁。

  “你好大的胆子。”柳催雪垂眸,直视地上衔玉,语气森然,“你把阮清容带哪里去了。”

  衔玉懒得搭理他,扯着身边人往天上指,“记住他,清徽院掌院玄印真人柳陌的儿子,柳催雪,是他把你院子打坏的,要赔钱,要么找他,要么找清徽院,跟我没有半分关系。不过我推荐你找清徽院,那样赔得多一点。”

  宅院主人已经被吓傻了,木楞着点头,“好的好的。”

  衔玉得意洋洋,能让柳催雪吃瘪,比他自己占便宜还高兴。

  柳催雪缓缓落地,白衣不染尘埃,人如其名,是沉静冷峻的,如霜堆雪砌般。

  不过落在衔玉眼里,就是装、做作,‘看见他就恶心。’

  当然在柳催雪心中,衔玉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

  创下如此多的丰功伟绩,衔玉猜测,柳催雪定是来九华山的路上,被楚鸿声那个老东西派来抓他们的,否则也不会一见面就给他下杀招,第一句话问的也是小黑妞的下落。

  正这么想着,寂静中乍然响起一声惊呼。

  “我的天呐。”

  阮芽扶着半塌的房梁走出来,长发散在肩头,中衣凌乱,显然是刚睡醒。

  她视线触及距离最近的柳催雪,仍是呆呆的,转向他身后的衔玉时才小小亮了一下,继而环顾这满院残墟,“这是咋了,衔玉,地咋裂了。”

  嘿呀呀,小黑妞被吵醒了。

  衔玉幸灾乐祸,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和我没关系,是你未婚夫弄的,柳催雪弄的!”

  第6章 我家那口子

  柳催雪威风一时,临到头还是得赔主人家修缮院子的钱。

  那胖主人感激衔玉收服了井中女鬼,看他们打打闹闹也是互相认识,原本是不打算要他赔了,却架不住衔玉在旁煽风点火。

  “如果我没有带着你逃跑,你的下场就跟这满地碎砖烂瓦一样,被他的剑气绞成肉泥。他打坏了院子,就该赔钱,视人命为草芥,更是罪加一等,这种人放在凡间,就该拉到菜市口砍头!凌迟!削他个千八百块的拿去喂狗!”

  柳催雪本不愿多跟他费口舌,奈何老底被他抖了个干净,可以不顾及自己名声,却不能不顾及清徽院的名声。

  “这套院子坐南朝北,风水原本还算好,灶房外却开了一口井,井为阴,灶为阳,阴阳相冲,地气紊乱,必生异端。化解之法是将围墙砸开使阴气散去,枯井暴晒三日,用向阳的黄土填充,重建灶房镇压,方能保安生太平。”

  清徽道院是数一数二的大观,在民间备受推崇,得掌院之子亲自勘察风水,胖主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马上找了笔墨来,将他说的话抄下来裱在墙上。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衔玉心中不屑,故意从两个人中间挤过去,进屋找阮芽。

  她做事总是慢条斯理,不喜欢着急,这时才将衣裙穿好,正对镜梳头。只是技术不太过关,一左一右两个花苞髻扎得松松垮垮,发带也是胡乱打个结。

  衔玉注意到她束发的丝带,细长条,大红色,气息十分不凡。走到她身边,捞起一条,指腹细细磨挲,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要么它只是一条普通的丝带,要么就是顶级的法器宝物,有灵,可自如收放气息,衔玉略一琢磨,应是后者。小黑妞是楚鸿声的女儿,却是凡人之躯,有什么护身的法器宝物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这一拉一扯的,丝带滑落,本就梳得不牢的发髻散开,微凉发丝登时泄了满手,如锦如缎披在她肩头后背。

  阮芽唉叹一声,“衔玉!”

  “你这个梳得本来就不好,我不弄,你走不了两步也得散开。”他倾身在妆台上抓了木梳,“我给你梳,我梳得好,我从小都是自己梳头。”

  阮芽又扭头冲他笑,嘴可甜,“谢谢衔玉。”

  她眼睛一直盯着铜镜里衔玉那双细长的、白玉般的手,跟娘亲一样,可灵活了,连她耳后垂下来的两条小辫子也重新编了,给她梳得又精神又好看。

  看得投入,因此也全然没有注意到房间光线突然暗了些,直到陌生又不耐的男声响起。

  “快些。”

  阮芽循声望去,看见站在门口的柳催雪,才想起衔玉之前说的话,扭头问他,“啥是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