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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第23节(2 / 2)


  阮芽疑惑,“你死都死了,还找肉身干什么,待会儿阴差就要来逮你了,你乖乖跟他走,投胎去,下辈子重新做人吧。”

  小丫头还懂得挺多,黄贵只好继续编,“姑奶奶有所不知啊,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一家老小都指着我过活,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我可不能死啊,哎呦喂……”

  不想,他面前就站了个正儿八经的道士,年轻虽轻,本事却十分了得,这辈子捉的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鬼魂留恋世间的原因都大同小异,说的话更是一点新意没有,柳催雪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人变傻,可记忆和刻在脑海深处的反应并没有丢失,柳催雪条件反射拒绝,“不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执意不肯离去,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后,必然变成孤魂野鬼,危害人间。哼,既然你不听劝,那我现在就收了你,免得你以后害人。”

  话毕,手腕一抖,袖子里滑出一柄巴掌大的桃木剑。

  这木剑是柳催雪往常捉鬼时用的法器,平日从不离身,收在袖中,有法力时可变作正常宝剑大小。

  可他现在没有法力,于是只能握着小剑,迈开步子,朝黄贵的肚皮上扎去。

  本以为能一剑将胖鬼刺穿,神魂打灭,小小桃木剑陷入肥肉寸余,竟又软绵绵给弹了回来,他手一松,木剑“吧嗒”掉进水里。

  柳催雪:“欸?”

  阮芽赶紧捡起来,“你力气太小了,换我来。”她上前两步,往黄贵肚子上连捅十几下,每次都扎得肥肉陷下去,面前这鬼却一丝反应也无,只那张大胖脸红里透着黑。

  “欸?”她低头,借着月光细看手中这柄小剑,“什么嘛,竟然是木头的……”

  黄贵大怒,右手指甲暴涨三寸,寒光渗人,他伸手欲将阮芽捉来,触及她身上法衣时,忽被弹开,又摔到了溪水里。

  阮芽抬头看去,他身形看似笨拙,却十分敏捷,再次极快地杀来,柳催雪飞扑护住阮芽,就地一滚躲开。

  然而失了法力,再敏捷的身法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都是无用。黄贵的目标是阮芽,他提着柳催雪后领将他扔开几十丈远,长出尖利指甲的手掌伸向阮芽咽喉,她下意识抬袖遮挡,心里好害怕衣服被弄坏,不由得惊叫出声,“不要!”

  心念一动,她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的刺目白光,形成一道圆形防护结界,黄贵已探入结界范围的右臂,在瞬间化为点点荧光消散,连血液都没有脏污她衣裙半分。

  黄贵痛呼一声摔倒在地,目中满是惊恐。这种恐怖的力量,他曾在天海城遭遇过一次。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或许不是自己本事大,能从那女魔修手下逃生,她是故意放水……

  这小娃身上为何会有那女修的力量,难不成她就在附近?

  所有贪婪的念头都被恐惧占据,他心里只有一个字——逃。

  同一时间,悲问殿中,重重垂落的红纱帐内,熟睡中的女子惊坐而起。

  她两手掐诀,一指点于眉心,凝神感受,半晌,才长舒一口气,放松身体,喃喃一声,“没事。”

  她周身未着寸缕,如瀑黑发披散肩头,如水流泻,半遮半掩曼妙风情。身侧男子醒来,拨开她柔软的发,在她雪白肩头落下一吻,“花儿,怎么了呢?”

  “起开。”她挥手毫不留情拨开他,披衣起身,两手将颈后墨发泼洒开,“过段时间,我要回一躺九华山。”

  男子心生雀跃,望着她玲珑背影,期待道:“可以带我去吗?”

  她果断拒绝,“不可以。”

  千里之外,万和城外官道旁的野地里,阮芽在低头检查她的袖子,“还好没烂。”

  “丫丫!”

  “啊?”她尚不知发生何事,闻声举目四望,衔玉自半空俯冲而来,落地化为人身,抱起她,“你怎么样?”

  阮芽扑进他怀里,“衔玉,你来了!刚才我们遇见一只大胖鬼,那鬼还想打我呢!但是被我的法衣震飞了,他吓跑了。”

  她周身那结界来得快收得也快,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衔玉处理完城中之事,听大柱说黄富跑了,顿时什么也顾不得,火急火燎就往城外赶,途中感觉到她遇见了危险,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结果她没事人一样,把袖子亮给他看,“看,好的呢。”

  衔玉气得,想打她一个脑瓜崩,又不忍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袖子!”

  她心无挂碍,双手搂住他脖子晃,“衔玉送我的衣裳,我当然要好好保护啦。”

  大柱和张梁随后赶至,兔子抽动鼻尖,“是黄富的气味,该死,又让他跑了。”

  柳催雪被黄富扔开时,脑袋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大柱“哎呀”一声,跑上前将他翻过来,在草地上放平,为他包扎。袖子里掏出一瓶止血药,他转头去看,见衔玉将阮芽全身都检查过,确定没受伤后,责备她,“为什么不穿鞋?”

  小雪公子脑袋上开了好大一道口子,满脸都是血,他不管半死不活的儿子,问媳妇儿为什么不穿鞋?

  果然,孩子只是意外。

  阮芽坐在他大腿上,翘起沾满泥和草的脚丫子,脚趾害羞地蜷起,“嘿嘿,怕弄脏鞋。”

  衔玉一言不发,把她抱到溪边干净的大青石上坐下,提了她的鞋过来,施术滤干水,半蹲在侧,将她双脚搁在膝头,揉了两个水团给她洗脚。

  她脚踝细弱,脚上皮肤细嫩,衔玉仔细给她搓洗干净,掰着她脚底板一看,果然又受伤了。

  他叹了口气,细心将皮肉里的碎石和草根摘除,她感觉不到痛,就不会注意保护受伤的地方,若不多费些灵力为她彻底医治好,哪天溃烂流脓了自己都不知道。

  说来也是怪,他这样的人,竟也会如此细心地照顾别人。来绣神山之前,萧逢曾告诉他,要他来保护一个人,那时没说是谁,但初遇时见到她,衔玉已经肯定,他要保护的人就是她了。

  虽然不明白干爹的用意,但保护丫丫,衔玉并不讨厌,偶尔也会觉得有趣,甚至是享受。

  他埋着头,模样认真,高束的马尾垂下,遮住了棱角分明的侧脸,阮芽伸手替他抚去,他皱眉,“别乱动。”

  她没心没肺傻笑,“头发挡脸了,看不见你。”

  张梁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逃跑的黄贵,摇头,“让他跑了,那厮一向擅长逃跑。”

  衔玉头也不抬,“他断了两只手,就算不死,以后也没办法继续作恶。”他来时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丫丫身上有个顶厉害的防护结界,跳过了最外层法衣的防护,在瞬间夺去黄贵右手。

  大柱把昏迷的柳催雪安置在一旁,接下来,与这半道结识的张梁商议那帮小妖的去处。

  张梁一行人为防被抓,事前便商量好,救完人就分散逃跑,事后再想办法安置救出的小妖,是以这时,跟着衔玉出城的除了大柱,只有张梁和他的小兔妖。

  那小兔妖约莫是饿了,这时正蹲在溪边啃青草。

  大柱说:“兄台可曾听说过绣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