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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不可以摸[娱乐圈]第4节(2 / 2)


  母女两人从过完年后就没再见过面了。晏紫鸢从来足不出户,也不知道怎么去看望她。

  奚氏是个古老的家族,家长们说句保守封/建也不为过。她那位父亲有三个妻子,晏紫鸢温婉动人,性格却很不起眼,生的女儿也是如出一辙。

  奚言不知道,这个表面气阔的旧家族正逐渐没落,周家却是风头无限的新贵,为了得到助益才会嫁个女儿过去示好。

  “为什么是我?”她不明白。

  明明奚玉是最受宠爱的那个。如果是奚玉嫁给周子寂,所有人都能满意了。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

  晏紫鸢对这个家的隐密也知之甚少,拉着她的手鼓励她,又像在宽慰自己,“既然周家选了你,你一定是有别人比不上的优点。言言,你可一定要争气。”

  奚言垂眼避开她满含期望的目光,微翘的睫毛蝶翼般颤了颤,没有回答。

  她想说周子寂喜欢的另有其人,可能换个人跟他一起生活会更好。可笼罩心脏的隐形网猛地紧缩,让她开不了口。

  她想起自己幼时因三尾是不祥的异类,被母亲叼进远离族群的树洞里艰难求生。没想到变成人以后也是大家族里不要的孩子,仅有的价值就是被送给别人联姻,换来家族安定的延续。

  在祁连山是她跟母亲相依为命。在京海市,她要和周子寂相依为命了吗。

  可至少母亲是真正爱惜她的。周子寂却对她不屑一顾。

  “只有你过得好了,妈妈在家里的日子才会好过啊。”晏紫鸢咳了几声,带着一片苦心嘱咐她,“你要想办法,让周子寂喜欢你。”

  “可是他一看到我就不高兴。”奚言闷闷不乐道,“他有可能喜欢我吗?”

  “当然了。我的言言这么乖,漂亮又聪明。”晏紫鸢坚信不疑,“日子都是两个人一起过出来的。时间久了,他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了。一定能的。”

  奚言说,“那你呢?”

  她一下顿住了,转瞬间仿佛苍老了十数岁,用无可奈何的口吻道,“我……我和你爸爸之间,隔了不止一个人。这是上一辈的事情,跟你们不一样。”

  她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女儿身上,“你是不一样的,言言,周子寂身边只有你。你好好地照顾他,关心他,他总能知道你的好。人心都不是石头做的,对不对?”

  奚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她的话听进心里,迷茫的困境似乎也能解开一些。

  庭外的雨势更大了。晏紫鸢没多留她,即使不舍,坐着说了会儿话就提醒她去祠堂见父亲。

  她的父亲是奚家这一任家主的胞弟,半辈子都在旧日大家族余晖的庇佑下混日子,没有为家族做出过什么大的贡献——有个能被送去联姻的女儿或许值得一提,。

  父女两人短暂的相处里,奚言听到的教诲无非也是那几句,要和周子寂好好过日子,要讨他欢心。

  所有人都在劝她好好对待周子寂。可没有人问她过得开不开心,愿不愿意。

  奚言不喜欢这个家。这里让她很没安全感,还不如自己住在树洞里舒服,记忆里的奚言似乎也不怎么喜欢。

  她不愿意在这里过夜,宁愿回周子寂的家去住昨晚的房间。从祠堂拜过出来,大雨停歇,她本想直接离开,谁知园子看起来不大,七拐八拐的却迷了路,只好停下来搜遍脑海,寻找离大门出口最近的路线。

  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她记得这就是奚玉的住处,路过时不自觉地放慢脚步,耳尖敏感地动了动。

  墙内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牢骚,打算了原本流畅的钢琴旋律。

  “你每天这么柔柔弱弱地待在家里练琴有什么用?周子寂都被那个小狐狸精抢走了!”

  “……”

  “小婊/子跟她妈一个样!见了男人就勾,你还不争气,就得这么一辈子都被她骑在头上!”

  琴盖落下,接着传出来的是一道清冷的女声,“你别这么说她。”

  “啧,我说她怎么了?你看看她跳舞时候那个样子,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小时候又矮又胖的不起眼,谁知道长大了还有这份手段!”

  “……”

  奚言撇了撇嘴,正想要离开。屋里的人似乎也不堪其扰,一道皎洁如月光的身影从院子里出来,迎面看见她,“……言言?”

  和记忆中留下的印象一样,奚玉的美丽令人心生感叹。她身上有种不食烟火的距离感,越是难以靠近,就越是令人心驰神往。

  奚言清楚地记得,她是整个奚园里对自己最好的姐姐。从小到大都关心照顾着,因此即使中间隔着周子寂,她也不会对奚玉产生半分厌恶。

  “谁?奚言?”

  紧跟着从院子里出来的女人仍旧一副刻薄腔调,见到奚言后表情更加倍地不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刚刚的恶言恶语是否被正主听到,“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干什么?”

  这是奚玉的姨母。奚玉幼时母亲体弱去世,才请了她住进奚园照看。在奚言记忆里,自己一直都被这位泼辣的姨母看不惯,从小到大没少听嫌弃话,一贯都隐忍不反驳什么。

  但今天心情不好,尤其她又不是从前自卑怯懦的那个奚言,小狐狸辣起来也是会咬人的。

  她只跟奚玉打了招呼,没有多看姨母一眼,打算径自离开。没想到又被这女人一伸胳膊拦了下来,“问你话呢!没大没小!”

  “……”

  奚言深呼吸,往后退了一步,离她丰满的手臂远一点,声音清脆,“我姓奚,我姐姓奚,你不姓奚。懂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里又不是你家。”

  奚言堂堂正正地看着她,用“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还得跟你解释啊”的语气,“所以你凭什么命令我回话。”

  “……”

  她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不敢跟人对视的小姑娘了。头一回见到她这么不客气地说话,姨母愣了好一阵。

  奚玉扑哧一声,掩住嘴角的笑意,余光里见姨母还要咧咧,又立刻肃起脸冷声道,“今天下午家主交待了什么您忘了?今天家里有贵客来,任何地方都不许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