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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这李大婶人还不错,以前对俩姐弟也挺好的,不像村里其他人那样,徐佩秋对她有些好感。

  她放松了表情:“哪儿?”

  李大婶指了指最远的那座山头:“那儿。”

  “王大牛家那座山?”徐佩秋眯着眼睛打量片刻,收回视线,心说这可真够远的,怕是没个十分钟还走不过去。

  李大婶摇摇头:“不是,王大牛他家后面那座山。”

  徐佩秋看向她,李大婶挠挠头:“你不知道吗?你和张慧兰割草的地方对换了,张慧兰身体不舒服,周怀庆便找队长求情,争取到了一个近点儿的地方。佩秋你可赶紧去吧,我还以为你早早就出门了,你要是再不赶紧点儿,你这天黑了你也干不完啊。”

  李大婶已经走了,徐佩秋盯着那座山头,目光渐渐冷下来。

  行吧,又是一笔账了。

  她花了半个小时翻过两座山头,还没开始割猪草,整个人就没力气了。她一屁股坐在山上的石头上,夹着热度的风吹过来,身上的汗水逐渐蒸发,有些冷。

  徐佩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缓了口气,寻思着自己该割哪一块地。

  她挑了个野草看起来柔软的区域,认真割起来。

  顾哲闻手中拿着个新本子,右手握着笔一点一点的画着附近几个村的地图,他身后跟着最亲近的小兵铁柱,铁柱慢慢的把附近勘察到的情况说给他听。

  铁柱挠了挠脑袋:“顾少校,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顾哲闻点了点头,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专心做标记:“嗯。”

  铁柱越发尊敬他,顾少校不仅会识字写字,还在战争中立过大功,所以年纪轻轻的便成为了少校。他是那场战争中唯一活下来的士兵,从那以后,顾少校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俨然把他当成了亲信。

  铁柱很高兴。

  徐佩秋割猪草割得累了,走到石头上坐下歇息,她发呆时,余光瞥见两道停下的身影。她回神,侧了侧身看过去,见到对方,徐佩秋眉毛高高扬起。

  中午回家看到的那个走在最前的军人。

  近看时,他好像高了些威武了些,一身正气,身体挺得笔直,长身玉立五官英俊,只是眼神有些犀利,此时盯着徐佩秋,像是在看敌军。

  徐佩秋的视线在他腰间握住枪的手上滑过。

  见到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顾哲闻腰间握住枪的手紧了紧,没有放松警惕。他声音清冽:“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

  徐佩秋掀了掀眼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张口胡说起来:“我不是人。”

  “我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跋山涉水割猪草割累了坐下休息的鸟儿。”

  “啾。”

  第3章 三颗糖

  她模仿了一声鸟叫,还挺像样,声音清脆好听,像风轻撞风铃的声音,徐佩秋年纪小,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柔软雪白的糯米团。

  顾哲闻突然觉得有点儿饿。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徐佩秋,徐佩秋现在十七岁,少女脸庞稚嫩,看起来有些青涩。她皮肤雪白,娇嫩的肌肤像是轻轻一抓就会泛起红色的印子,她柔软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发绳简单的捆着,现在已经散落了不少,轻轻贴着流汗的脸颊。

  脸颊上透着自然的浅红色,她小口喘着气,乌黑的眼睛直直望着自己,眼中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似乎是在后悔刚刚唐突的学鸟叫。

  顾哲闻握着枪的手松开,他打量着碎石堆上身形单薄的少女,她很瘦,身材纤长,模样精致。身上穿着洗得发旧的衬衣,宽松的衬衣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材曲线,衬衣袖口露出来的洁白的一截手臂,白得几近透明。

  只是因为干了阵农活,她的掌心有些红,白嫩的肌肤被锋利的野草边缘割出深深浅浅的小伤口,数量很多,破坏了那只修长漂亮的手。

  虽然衣着破烂,但这约莫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模样最为漂亮的年轻少女。

  她有着不合年纪的妩媚和风情,年纪很小,却初显美人胚子,假以时日,或许能出落成明星般美艳的容颜。

  顾哲闻垂眸,正因为如此,她出现在这里才显得格外反常。

  徐佩秋此时正后悔自己没事学什么鸟叫,虽然对面只有两个人,但尴尬的氛围无声地蔓延开来。她老脸一红,抓起镰刀准备继续割草,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再相见。

  就当,他是自己生命中默默无闻的过客吧。

  “你叫什么名字?”顾哲闻出声叫住她。

  徐佩秋停下脚步,回头直视对方,顾哲闻眼睛深邃,眼神幽深。

  徐佩秋勾唇:“我?”

  顾哲闻点头。

  徐佩秋沉吟片刻,缓缓勾起嫣红的唇,她轻轻笑了起来:“我叫徐翠花。”

  “你还有事吗?”

  顾哲闻摇头,徐佩秋扭回脑袋,头也不回的走到旁边的小山坡蹲下身子继续割猪草。她一只手抓着野草,一只手握着镰刀,动作相比于上午已经熟练不少。

  这里的猪草虽然肥美,却也格外狂野,徐佩秋刚抓住,手指尖传来刺痛,她吸了口气,迅速缩回手。指腹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徐佩秋吃痛,赶紧伸手按住。

  铁柱在旁边见她指尖鲜血直流,下意识看向顾哲闻。

  被临危受命的顾哲闻将本子和笔递给铁柱,铁柱赶忙接过,跟着顾哲闻往前走。

  徐佩秋张望四周,打算扯点止血的草药嚼碎随便敷一敷。她扭头,穿着军装的顾哲闻蹲下身子,他盯了她指腹片刻,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盒药:“止血用的。”

  她没接:“不用了,我随便扯点止血的草药敷一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