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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身边围的人立刻上来拉扯巫少弥,巫少弥仿佛这时才想起霍锦骁先前传授的武功,矮身一避,躲过抓来的手,双掌化作虎形朝外击出,人跟着就地一滚。只闻得几声痛呼与撞壁的沉闷声,要抓巫少弥的人被他猝不及防的攻击打退,撞到了舱壁。

  巫少弥已经站到她身前,伸直了双臂道:“不许过来!”

  “你找死!”华威大怒,挥拳便上。

  “住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林良从舱口探下头,喝道,“别忘了,在船上斗殴,也是大忌。”

  华威的拳僵在半空,后面有人扯他衣袖劝他:“华威哥,不能再犯事,再犯的话会被赶下玄鹰号。”

  华威愤而收手,威胁道:“咱们走着瞧!”

  语毕又朝林良冷道:“林良,我劝你少管老子的事!我们走!”

  林良“哼”了声,看到华威带着人走远,他才从舱口跳下,跑到二人面前问起:“你们没受伤吧?”

  “我没事。”霍锦骁回了句,藏在书下的手缓缓松开,走到巫少弥跟前,抬眼瞧他脖子。

  “这帮混球!”林良也看到巫少弥脖子上三指宽的红痕,不由骂了两句,又向二人道,“我那有药酒,走,上我那坐坐去,给阿弥上上药。”

  霍锦骁正有话要问他,便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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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良的舱房在第五间,也是两人舱,不过比霍锦骁的舱房大些,只是大归大,里边堆的东西也多,到处都是杂物,铺上被子没叠,扔满脏衣,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坐。”林良大手一挥,把被子同脏衣都扫到床头,这才腾出地来。

  “谢谢大良哥。”霍锦骁拉着巫少弥坐下,垂头仔细检查巫少弥的伤。

  “我家祖传药酒,来,我给你擦擦。”林良已经从床底下翻出个瓷瓶,才拔开木塞,呛人的味道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来吧。”霍锦骁伸手取来瓶子,往手心倒了些药酒,要巫少弥靠到床壁上仰起下巴。

  巫少弥乖乖照做,她用掌将药酒搓开,覆上他的脖子。他只觉得伤口一阵刺疼,她的掌心却十分烫人,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是疼,还是暖。

  “大良哥,你知道船上其他人为何不待见我吗?”霍锦骁一边替他揉着,一边问道。

  “还不是因为华威。他是徐部领的表弟,人有些本事,跟船五年,在船上有点地位,兄弟们都卖他面子,久了就养成他这目中无人的臭脾气。你来之前,咱们玄鹰号有两个空铺,他想着把自己两个堂兄弟调过来,没想到被你们给占了,他当然看你们不顺眼。再加上你们又是柳直库的人,柳直库和徐部领不和,徐部领是水手的头儿,又是华威表哥,华威当然向着他,自然看你们不顺眼,挑唆着大家不理你,想让你知难而退。”林良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解释道。

  “原来如此。”霍锦骁点点头,又问巫少弥,“阿弥,好点没?”

  “没事。”巫少弥摸摸脖子,声音还有点哑。

  “喝水。”林良把水递给他,又道,“华威欺负你是他有问题,不过兄弟们都是直脾气,日子久了混熟了,他们也不会怎么着你,可你却背地里出卖他们?赌钱吃酒是有错,但是兄弟最恨的就是暗中使绊子下套的阴招,你这样不是摆明叫人瞧不起你,别说他们,就是我都瞧不进眼。现在好了,梁子越结越大,他们真对你们怀恨在心。”

  霍锦骁正喝着水,见林良也不赞同地看着自己,便将杯子放下,正色道:“大良哥,你也以为是我们告的状?我们来船上时间这么短,也没人提点过我们,告状要找谁我们都不知道。”

  “找柳直库就能告,他是你上峰,除了和徐部领不和外,也对赌恨之入骨,因为他的小儿子就是个赌徒,欠了人一屁股债,两年前怕被人寻仇就悄悄跑了,听说进了海盗团,也不知真假。”林良摇头叹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要说一句,我没出卖过兄弟。除了祁爷问我的那番话,是我亲口答的,但我不认为我有错,船队有船队的规矩,错了就要认罚。其他的事,我没做过。”霍锦骁知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不过也难怪,这么多前因后果,别人不怀疑到她头上也难。

  “真不是你?”林良面带疑思。

  “不是。”她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怪了。”林良想了想,还是想不通,便挥挥手,道,“唉,算了,不想了。我信你一回便是。你自己小心些吧,华威那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大良哥。”

  霍锦骁冲他抱拳,笑容却有些沉。

  才出海三天就遇上这样的事,往后的日子怕不好过,她得想想办法。

  ☆、扬威

  柳暮言手里的事不算多,霍锦骁和巫少弥是丙等水手,虽然被分派在柳暮言手底下干活,但名义上仍旧隶属徐锋,日常还是要排班当值,做些杂役。

  丙等水手算是新手,能做的事不多,也就是擦洗甲板、刷漆保养,服侍几位掌事的人,给其他水手打打下手,换言之,任何一个人都能使唤他们。而华威之事过后,他们果然很快就遇到全船船员的排挤,霍锦骁与巫少弥的事一下子多起来。

  一大早巫少弥就被安排洗衣服,而霍锦骁则去擦洗甲板,几桶的衣服洗晒完毕,甲板清洗妥当,时已过午,霍锦骁和巫少弥去了饭堂领饭。

  饭堂里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霍锦骁去取筷,巫少弥则向厨子领饭。

  “黄厨,今天的饭……”

  “饭怎么了?”

  “少了,而且是剩的。”

  “你的意思是我克扣你们伙食?小子,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们来得太晚,菜早就分光了。”

  霍锦骁取了筷子才坐到桌旁,就听到巫少弥与厨子的争执声。玄鹰号的厨子姓黄,膀粗腰圆,穿了身灰色厨服,手里拎着饭勺,满脸冷嘲地站在打饭的窗口和巫少弥说话。她上前看去,巫少弥手里捧的食物比前几天少了将近一半,汤里只有汤花,涮锅水似的清可见底,肉糊成一团,像是粘锅底的焦物,没有青菜,连豆芽都没有。

  “可是……”巫少弥分明看到厨房里面还摆着两大盘菜。

  “看什么看,那是给人吃的。”黄厨瞪了两人一眼,把取菜窗口的木窗拉下。

  “算了。”霍锦骁拉着巫少弥回到桌前,“晚上早点过来。”

  “师父,你吃吧。”巫少弥不多说什么,将粗馍往她面前一推。

  霍锦骁笑了笑,拿了块馍夹了肉糊塞进他手里:“一起。”

  巫少弥想推,却见她已拿起另一块馍,撕成小块用汤泡湿后往口中送去,目光平静,并无怨言,他便低了头,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