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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2 / 2)


  沉沉睡了一觉,魏东辞并没觉得精神,头反倒更重了,他清咳两声,觉得嗓子沙沙作疼。

  “你没事吧?”霍锦骁听他声音不对,伸手就探他额头。

  还好,额头不烫。

  “没事,可能近日歇得不够,染了些寒,喝两帖药就好。”他也坐到榻沿,喉咙里刺疼,声音便也瓮瓮的,他将头转头咳嗽,手里已被她塞了杯水。

  “一个伤,一个病,你这是连喝药都打算陪着我?”霍锦骁打趣道,心里却疼。

  “不好吗?你不是每次都嫌药苦要我自己也尝尝,现在好了,我光明正大陪你。”魏东辞喝了两口水,用手将她往边上推了推,“你离我远点,过了病气不好。我若病了,这两天恐怕还得换人照顾你。”

  不是怕累,只怕她过了病气,又病又伤,重上加重。

  “那谁照顾你?”霍锦骁被他推开,索性跪到他背后,拎猫似的捏起他的后颈。

  魏东辞伏案太久,一转脖子“咔咔”作响,被她温热的手捏着,只得酸疼痛快。

  反正他的毛病,她都知道,几年也没变过。

  “对了,我替你刮痧吧!”霍锦骁捏了会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她跟他学过刮痧,可以缓解他的头疼与寒症。

  魏东辞一怔,霍锦骁已经将他的衣襟拉松,他猛地转身握住她的手,道:“不用。”

  然而,晚了。

  “东辞,你背上……是什么?”

  衣领略松,霍锦骁的目光自上而下,便能看到他肩头与颈下斑驳的痕迹。

  交错纵横,深浅不一。

  她忽记起他说的话。

  “别怕我。”

  惧到深处的呢喃,害怕的那个人,一直都只有他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数数,甜了挺久了……

  ☆、坦承

  魏东辞紧握她的手, 一时竟无话可起, 只能怔怔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墨玉双瞳倒映出他的轮廓,叫人无所遁形。

  两人僵着, 霍锦骁微笑的唇紧抿,不言不语,含怒盯着他。

  就才刚那一眼, 她已能看出那些斑驳痕迹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 而她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其下还藏着多少伤, 她想都不敢想。

  四年后重逢,他还像从前那样,可到底有什么改变,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她再无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是从前的魏东辞。

  “小梨儿……”魏东辞唤起她的小名。

  霍锦骁倏尔抽回手,从贵妃榻上下来。

  “若你不愿意说, 就算了。”四年了,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他身上发生过的事。

  “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魏东辞跟上前, 斟酌片刻之后忽牵起她往屋里走去,“你跟我进来。”

  罢了, 逃来避去始终都要面对,纵然他们今生止步于师兄妹,他也不能再瞒。

  ————

  里屋点着魏东辞自己配的春安香, 有淡淡橘柚的味道,是她喜欢的气息。他的寝间收拾得很雅致,素淡的被褥,竹叶青的帘,几盆藤萝与玉炉铜鹤,简单素净,和他这人一样。

  霍锦骁被他拉到窗前的矮榻上坐下,耳边传来他一声轻叹,就见他背站到自己身前,动手褪衣。她双手揪着裙子扭起,头撇到一旁,脸上晕起浅浅胭红,却没吱声。

  男女之防已不在乎,她迫切地想知道他背上那些伤。

  衣袍缓缓解开,褪至腰际,他不言不语站着,目光落在正前,呼吸微重,不防身后有手触来,披爻在背的长发被她拔到肩前,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肌肤,冷凉得让他忍不住僵直了背脊,可不过片刻他又觉得背上开始发烫,她的目光似化为有形之物落在他背上。

  他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霍锦骁却几乎要窒息,心头剧烈的抽痛让她错觉自己的伤口被重重撕裂。

  眼前这人的背一如往昔的精实挺拔,只是整张背像被孩子恶作剧过后的画纸,其上伤痕遍布,斑驳可怖,最长一道从左肩斜贯全背,延伸到右腰,伤痕之上新生的肌肉扭曲成结,宛如巨虫爬背。

  整张背无一处完好肌肤,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她无法相像他遇到什么事……

  颤抖的指尖抚上他的伤痕,叫魏东辞没来由跟着一颤,呼吸也愈发浓重,她指尖像燃着一簇小火苗,瞬间便席卷他全身。

  他猛地转过身,用力抓住她的手。

  “别碰……”他嘶哑道,“吓到你了?”

  霍锦骁还未从满目狰狞中缓过来。

  “小梨儿?”她的神色让他无措,“别怕。”

  魏东辞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霍锦骁怔怔的,像个木头人,被他轻按在他胸前,滚烫的热度与他心口的律动惊醒了她。

  他裸/裎着上身,胸口肌理结实,腰腹紧窄,肌肤是淡淡的麦色,很漂亮,也很……

  霍锦骁一把推开他,将脸转走,用同样嘶哑的声音道:“把衣裳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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