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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2)


  宁端那时左耳进右耳出,真见了席向晚,才明白四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的美貌到了极致,比利剑还能伤人的心。

  “只是你见过我的能耐,也该对我放心一些。”席向晚接着道,“我不会平白让人占了我的便宜去。”

  宁端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在她说完后才点了一下头。

  “不耽搁你办公了。”席向晚这才后退两步,笑着福身,“我今日……也还有得忙。”

  宁端嗯了一声便上马离去,仍是那一身标志性的红色曳撒,走到街的那一头也还烙印在席向晚的眼底。

  他不知道,其实席向晚心中的他比她自己好看多了。

  目送宁端带人离去,席向晚转身往席府里走,打开手中礼单再看了一遍,轻出一口气:嵩阳长公主,也未免太大方了。

  如此看来,镇国公府中和镇国公夫人站在一起的,就是嵩阳长公主无疑。只是宁端代替嵩阳长公主跑这一趟,就有些耐人寻味。

  嵩阳长公主及驸马,和都察院之间可没什么关系。

  再者,赏赐来得也太快了点,若不是席向晚自觉和这位长公主并无交集,都要以为长公主是特地替她在席府撑腰的来了。

  唐新月和包氏原来必然想着要将席向晚也拉下水去,大家都讨不得好;席明德更是想拿席向晚来当出气筒。

  若不是宁端带着长公主的赏赐来得及时,席向晚早就被席明德压着跪下认错了。

  想到这里,席向晚将礼单重新合起,脚下放慢了步子,在厅堂外下人中央找到了李妈妈,朝她招手。

  厅堂里的会审显然还没散开,几个院子的下人都在外边战战兢兢地候着,见到席向晚这么轻轻松松地送人出去又回来,看她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李妈妈只见席向晚的神情就知道没什么可担忧的,上前两步笑着喊道,“姑娘,什么事?”

  “李妈妈,派人去趟大哥府里,给我大哥说说我今天差点遇险的事儿。”席向晚小声吩咐道,“务必让大嫂也听见了。”

  李妈妈心领神会,“姑娘放心,这就去办。”

  席向晚的同胞大哥席元衡早就搬出了席府去住,即便在夫人有喜之后,也只是派人回来传了消息,还没真回席府报喜过一次,只借口说自己忙。

  席向晚心知肚明这都是因为早些年里包氏从中作梗,王氏中计后无意中伤了席元衡的心,她这位大哥才头也不回地搬出了席府,无论大房怎么劝,席明德怎么骂,他都两耳不闻。

  原先分开住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席向晚知道大嫂腹中胎儿命运多舛,思来想去还是找借口先将大哥一家人劝回家里来就近照顾来得方便。

  而要骗席元衡回府,其实也不难。

  席向晚险些被三房算计出了大事……这一条就够了。

  第49章

  李妈妈办事很妥帖, 消息当天就送到了席元衡夫妇的耳朵里。

  第二日, 席向晚还在家中听着三四房之间昨日恩怨的时候, 她大嫂齐氏就登门拜访了。

  席向晚原想着大哥大嫂是一起来的,谁知道只听了大嫂齐氏的名字,立刻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刚怀了身孕的人, 怎么这么随随便便就出门?大哥也真是……”

  她操心地念叨着一出屋子, 就看见齐氏和母亲王氏二人一起站在院中说话, 不由得皱起眉, 快步上前,“大嫂,外边冷, 屋里说话吧。”

  齐氏是席老夫人的娘家姑表侄女, 和大房一系自然关系密切,她同席元衡成亲几年来的感情也相当不错,唯一一次争端, 就是几年前包氏的挑拨离间。

  见到席向晚拧着眉上来搀扶他,齐氏有些好笑,她才刚刚探出喜脉, 尚未显怀,整个人仍然苗条得很,“我也是武将世家出来的,哪里就有这么娇弱?倒是你,快进屋躲着风吧!”

  席向晚眉毛都不挑一下, “可不是,大嫂得陪我说话,那就得进了屋子里才行。”

  王氏也跟着笑,“你大哥大嫂的孩子,你比他们俩还操心!”

  “那是。”席向晚皱皱鼻子,小心扶着齐氏进了内屋,才道,“我可是比大夫都早知道大嫂有喜的事情,这还是我第一个小侄子小侄女,自然要上心一些。”

  齐氏还没听说这档子事,好奇道,“怎么说?”

  于是席向晚又将观音托梦这番说辞拿出来翻来覆去讲了一次,最后忧心忡忡道,“因此,我去还愿的时候,替大嫂腹中的孩子求了一签,却不是太吉利……”

  一直笑嘻嘻的齐氏果然有些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什么签?”

  “中签。”席向晚直白道,“看签词的意思,是需防范身旁小人,才能安稳度过。”

  王氏和齐氏顿时对视了一眼,想起了如今被放在席元衡府中的那个透明人。

  “我下山时便和祖母商议,不如大哥和大嫂就先搬回府中来住?有我和母亲近里照顾着,大哥不在时也能放心些。”席向晚劝道,“只待到平安生产,想来大哥也不会太介意。”

  齐氏有些意动,但又犹豫道,“我倒是无碍,只是你大哥他……”

  席向晚笑着按住她的手,“担心什么,大哥若不来,那你一人来也好,养胎又用不着我大哥。”

  王氏瞪大眼作势要拍席向晚,“还没定亲的姑娘,嘴里没大没小说什么呢!”

  席向晚笑着将头顶递到王氏手底下,撒娇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在意这些作甚?又没外人在一旁听着。”

  王氏到底是没忍心,轻轻拍了一下就当过去了,“等你大哥晚些时候来了,再同他仔细说说这件事。”

  “昨日传来的消息可是吓死我了,”齐氏岔开话题,上下打量席向晚,“好在今日见到阿晚,还是安然无恙的。若是四房那事真发生在阿晚身上,我非把那包氏的满嘴牙齿都给打下来!”

  齐氏是武将之女,说话自然也直白得很。

  席向晚闻言笑了笑,“四房如今恐怕也恨得想将包氏的牙齿打下来,只是那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四房做的亏心事难道还少?”齐氏不以为然,“席青容小小年纪手里都有了人命,也就祖父愿意惯着,报应这不是早晚会来?就让他们狗咬狗,大房还正好清闲一些。”

  “包氏不足为患。”王氏摇头轻叹,“昨日闹了那一场后,包氏已被老夫人关在祠堂日日对着祖宗灵牌反省了,镇国公府可不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