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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2 / 2)


  夙冰总结了一下原因,正打算再次启炉时,沉柯真人回来了。

  嗅到满屋丹水味,又瞧见夙冰换了较好一些的丹炉,他微微勾起唇角,颇有些戏谑地说道:“我认真思索一番,觉得以加强控物术来取代丹炉的成色,确实可行,但必须从根基做起。幸而你是新人,便由你来实验实验吧。”

  于是,这回轮到夙冰风中凌乱了……

  幸好沉柯真人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夙冰初学,爆炉率高,免费提供了三百个劣质丹炉,但夙冰一天下去,就给爆掉七八个,吐血吐了不下七八十次。

  她简直不敢想,以后该怎么办?

  干脆卷铺盖连夜逃回夜来峰吧,这简直是在用生命赚灵石啊!

  但这一逃,不等于交了大把学费然后成绩是个蛋吗?

  不行,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夙冰愈发沉稳,不断寻找技巧,突破操控控物术的境界。渐渐的,从每天爆八个,减少成七个,二十天之后,已能达到每隔两天爆一个了。

  不过每一炉练出来的全是丹水,连草药渣渣都没有。

  夙冰不免有些泄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炼丹的天分,但明明觉得力所能及,可以驾驭,怎么就是无法成功呢?

  抹了把头上的汗,她放出神识向拓跋战的房间觑去。

  那小子已经二十来天没有动弹一下了,夙冰当真有些忧心,他可不能死,万一死了,自己拿不到地图,如何去找那上古战场。

  解除了禁制,她推门走进去,将拓跋战从地上捞起来。

  一接触他的身体,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冷的像个大冰窖一样,夙冰有些奇怪,神识探进去,伤势明明都在好转啊。琢磨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外体遭了风寒,也就是得了凡人病。

  内伤好治,患上风寒还真有些为难。

  夙冰将他抱去床上,然后前去药田采了几株药草,以凡人的治病偏方,以随身丹炉熬成一碗汤药,喂他喝下去。瞧他身体还是一直发颤,夙冰便催动丹田内的火灵之力,本想打入他的体内,怕他承受不住,便在自己周身游走,然后将拓跋战抱在怀里。

  做完这一系列,夙冰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他娘了。

  直到早上,拓跋战的烧才渐渐退下,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夙冰正歪靠着石墙,阖目小憩。拓跋战的思绪在一瞬间转了好几次,先是喜悦,再是愤怒,最后转为茫然。

  “你感觉如何了?”夙冰并没睡着,察觉他醒了,伸手在他额头一摸。

  “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拓跋战想起这一年来的日子,心头百感交集,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他自小背井离乡,对娘亲的印象十分模糊,除了哥哥,从没有谁对他这么好过……

  “因为……”夙冰觉得,现在说出来地图的事儿,并不是时候,便将话锋一转,“其一,当年坠落海穴,是你哥救我一命,我欠他的。其二,我们冷家,本就是你们拓跋世家的家臣,你该知道。所以,你不必有何负担,我只是做我该做的,绝非可怜你,也没闲心可怜你,真论起来,指不定谁比谁更可怜。”

  拓跋战将脑袋垂下,半响没吭声。

  不一会儿,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哥……哥说他讨厌我……”

  夙冰拍拍他的背,无奈道:“你哥疼你还来不及,若真讨厌你,又怎会求我救你,他最后那番话,只是想要令你清醒的记着,带着家族的未来勇敢活下去。”

  拓跋战抬起眼,吸着鼻子道:“真的么?”

  夙冰点点头:“你哥,满心都为家族绸缪,所以你要快些长大,快些强大起来,才有机会重新振兴家族,将拓跋族的姓氏,重新写进北麓历史。”

  忽地忆起拓跋隐眼角眉梢的温柔,夙冰心头一阵微微的酸。

  拓跋战的情绪更是彻底崩塌,先是小声呜咽,最后将脑袋拱在夙冰怀里,哭的泣不成声,那么多的悲愤,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哭吧,痛快哭一场,你还小,没人逼着你非要坚强。”

  夙冰轻轻顺着他的背,低声道,“不过哭过之后,便要将那些仇恨全部封在心里,不可随意拿出来。现如今,咱们寄人篱下,断不能行差踏错……”

  ☆、54贺寿(一)

  自那日过后,拓跋战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是整个人沉默的可怕,一味闭关苦修,丝毫不像十岁大点儿的孩子。短短三年过去,修为精进至练气十一层顶峰,只差一步,便能摸到筑基的门槛。

  而夙冰的日子,则在没完没了的炼丹中渡过。

  炉子炸了一个又一个,灵草拔了一株又一株,修为境界不见有所提升,但控物术确实日益精进。第一个年头过去,她能炼出些许凝固掉的渣渣,而不再只是清一色的丹水。第二个年头过去,她已能将渣渣凝成丸子状,只是全无药效罢了。直到第三个年头,才终于炼成第一炉下品补气丹。

  当她喜滋滋的将这三颗丹药拿给沉柯真人瞧时,沉柯真人只说了四个字

  ——狗都不吃。

  于是夙冰捧着一颗玻璃心返回丹房,继续闷头苦练。现在的她,已逐渐将赚钱的念头抛诸脑后,炼丹制药,于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挑战,妄想体验一种名叫征服的感觉。

  不过两个月之后,一张传音符打断了她的节奏,清止道君出关了。

  收到传召令,夙冰赶紧丢开丹炉飞去夜来峰。

  等她落在清止道君洞府门外时,秦君悦才从里头出来,夙冰不由泛起嘀咕来,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儿?而秦君悦瞧见夙冰,也有一刹那的怔愣。

  上次见到夙冰的时候,是在玄机长老的寿宴上,那时候夙冰这具肉身还只有十一岁,直到后来听说清止道君将她收入门下,却一直无缘再见,今儿个,算是师兄妹两人第一次碰上。

  都说修士们记忆非凡,但这一眼瞧过去,秦君悦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当初便觉得这小姑娘生的薄有几分姿色,现如今长开之后,竟出落的如此标志,瓜子儿脸,红樱儿唇,尤其是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平添几分灵动。

  只是,眸子里透露出的信息,却令人有些琢磨不透。

  见其目色有疑,夙冰忙不迭收回视线,呵呵一笑:“君悦师兄,您见过师傅了?”

  “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