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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幸而她最担心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并没有发生,婚后夫妻俩远谈不上如胶似漆,儿子更是没耽搁在外面交女伴——病秧子伺候不好丈夫,总不能让他委屈着吧?

  余致瑶嘀咕:“那您当初也没看上诗音姐啊……”

  “事实恰好证明我的预见!她不就移情别恋嫁老外了?”余母瞪她,又扭头呵斥余父,“脚不许架茶几上!”

  “行了,致远向来有主见。”余父悻悻地收回脚,“中饭吃什么?”

  余致远自小优秀,一路名校,进入余氏后展露出过人的商业才干,向来是圈中子弟典范,余父余母的骄傲。与卫家那声名狼狈的老三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有能力的人势必有主见,无法影响儿子的想法,算得上是余母唯一的缺憾。

  生活果然不能尽如人意。余母暗叹一声,转头吩咐帮佣张罗菜式去了。

  ※※※

  卫家老宅占地广阔,宫殿般的建筑掩映在园林花丛之中。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流水潺潺,处处皆是风景。

  卫老爷子夫妇去得突然,之后的争斗残酷惨烈,患难中相互扶持而来的兄弟情格外坚固。不同于豪门家族常见的兄弟阋墙,卫永德和卫永言的感情极好,至今两家仍合住在老宅中,并未分家。

  镂空雕花大门缓缓开启,一排车队鱼贯驶入,绕过前院中心的喷泉,在门前停下。卫修下车,伸了个懒腰,环顾这阔别八年的……家?

  “啧,三少好大的排场啊。”有佣人嘀咕。

  “不成器的东西!”卫永言眯起眼睛,看着一身休闲黑t黑裤、高大挺拔的儿子在数名保镖的簇拥下信步走进来,劈头骂道,“回个家而已,摆的什么谱?”

  卫修在沙发上落座,笑容散漫,“有备无患嘛。万一您又想像八年前那样,不由分说先把我打个半死……”

  早就该打死这小畜生!

  卫永言脸色铁青。卫永德劝道,“行了,父子见面就吵架,成何体统?”

  卫永言转过头,懒得再看这逆子一眼。

  卫永德和颜悦色,“回来就好。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啊。”转头问妻子,“阿修今年有22了吧?”

  “对,我记得比阿佑小三岁,阿佑又小依依三岁。”卫伯母笑道。

  卫依和卫佑是卫永德的长子长女,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在他们旁边,郑承望从卫修进门起,就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大伯,伯母,今天不是家宴么?”卫修闲闲倚在沙发中,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怎么家里混进了两个眼生的外人?”

  另一个,指的自然是卫永言身边的美人。她容色美艳摄人,保养得宜,风韵十足。

  侍立在一旁的周伯俯身,用在座都能听到的音量“耳语”八卦道:“少爷您out了,那可是被尊为「ppt演技」教主、刚刚夺得金艾奖影后头衔的资深影星郑倚菱,网上这几天讨论热度高着呢!「金艾奖收了多少钱」一上热搜,立马被压下去了。噢!据说影后背后有卫姓金主,还有个二十多岁的私生子……”

  郑倚菱脸上端庄的微笑险些挂不住。卫永言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朝卫修砸了过去。

  卫修不躲不闪。

  齐齐变色的卫永德一家,冷漠狠厉的卫永言,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郑倚菱母子……短短一瞬,他看了个清楚。

  茶杯直扑面门,周伯探臂,轻松拦截,反手摆在茶几上。

  卫修笑了:“父亲怎么连茶杯都拿不稳了呢?该不会是帕金森氏症吧?苍天饶过谁啊。”

  周伯提醒他:“应该是「年岁不饶人」。”

  “噢,”卫修虚心受教,“年岁不饶人啊!也难怪卫氏都沦落到与余家那种暴发户平分秋色了。帕金森氏症需要静养,接下来我会进卫氏帮忙,您可以瞑目了。”

  一句“进卫氏”,在座各人面色各异。

  周伯再次提醒:“应该是「可以安心了」。”

  卫修再次虚心受教:“噢,您可以安息了。”

  “混账!”卫永言指着卫修,气得直哆嗦,“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想进卫氏?做梦!”

  便听周伯又“小声”嘀咕:“手抖得这么厉害,帕金森没跑儿了……”

  卫永言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郑倚菱柔声安抚他,又软声劝卫修,“三少别怪我多嘴,你父亲其实一直盼着你早日想通归来,一家人团聚。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过是个想攀龙附凤的女孩子自己寻死,明面上要给公众个交待而已。亲父子哪来的隔夜仇,何况他就是嘴硬心软,你别记恨……”

  看似劝哄,句句暗指他做下那种丑事,还有脸负气出走有脸记恨老子。

  卫修眼也不抬,“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郑倚菱一个眼神制止正欲开口的郑承望,拉住又要发作的卫永言,唇角扯起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颤声道:“没关系的,三少对我有心结,我可以理解。不要因为我再影响你们父子的关系……”

  卫永言想起这些年来她不计名分的陪伴,儿子甚至至今无法堂堂正正的姓卫,看向她的目光转柔,充满歉疚。

  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卫修后背肌肉紧绷,指尖隔着衣服描摹着胸前吊坠的轮廓,好容易才压下心中戾气。

  卫永德暗自叹气。弟弟别的都好,唯独在这件事上犯了轴,私生子生在了前面不说,还偏心偏得没边,他也无可奈何。

  “阿修完成了学业,是该进公司历练了。我们老了,卫氏的将来总是要交到你们手中的。”他语气和蔼,话锋却是一转,“只是,你这回跟齐家孩子闹得也太过了些,怎么还把余致远的太太牵扯进来了?”

  这是要卫修给出一个合理的交待。不然一切免谈。

  卫修感到落在身上的数道目光,厌恶的、幸灾乐祸的、审视的……

  他蓦地笑了。

  “这事简单啊!你们,不妨看看刚出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