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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设屏障(1 / 2)





  回忆戛然而止,端云念几人出来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

  看向面前这位老人,她重新拿起自己的绣花针,“怎么,还没有看够啊。”

  “那位绵长姑娘,和李渊后来怎样了?成亲之后,他们过得好吗?”

  “不过又是一对怨偶而已,少爷也年纪轻轻就去了,绵长一心想做主子,可惜也没享到什么福啊。”

  何落定道,“你是说,他们婚后过得并不幸福,这也是绵长姑娘这么早就离世的原因。”

  玉儿:“他们不是彼此相爱吗?怎么会这样呢?”

  “只有相爱是不够的,漫长的岁月里,有些人真实的嘴脸就遮掩不住了。我不是都说了吗?她一心想做主子,那样的人少爷怎么会爱她呢?”她放下绣花针,起身去拿桌上的煤油灯,身子颤颤巍巍的,轻声叹气道,“人老了,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

  “老人家,我来帮你。”玉儿要上前走,却被端云念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厉声道,“你说谎!他们明明过得很幸福,虽然是很短暂的日子,但也很幸福。”

  “你们没有看到故事最后,怎么知道结局呢?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这无用之人说的话,信不信也随你们。”

  她拿回了灯重新坐下,端云念俯下身,看着她道,“河绣,你知道绵长要我为她做什么吗?”

  她身体像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

  端云念继续道,“你成今日这副模样,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绵长对你的惩罚,便是要你,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废墟之地。”

  “绵长,再帮我一次,求求你了,绵长,再帮我最后一次!”

  李家的绣房老师傅要回乡下了,要从绣房现在的弟子们挑选出一个新的师傅,河绣虽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但这次选评要保证万无一失,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在这绣房熬上多少年头。

  她虽然已经得到“第一绣娘”的称号,但也大多是靠了绵长之血的加持。而这个称号也带来不少弊端,河绣参赛的绣品惊为天人,导致她后来的绣品都显得平平,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超越那一次。渐渐地,这个第一的名头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可笑。

  绵长自然不愿意,“河绣,你对你自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比赛要凭自己的真本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你的。而且,我已经答应阿渊,今后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动用我身上的血,我们要像平凡人一样,安安静静过日子。”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帮不帮我?”她的眼神里已经有了逼迫的意味。

  绵长软硬不吃,“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

  “你可真狠心啊。”她慢慢站起身,“绵长,这一切本来就怪你啊,是你让我的作品沾了血,在比赛中大放异彩,我现在的平庸无能,不都是被你所害吗?”

  “河绣,我承认这件事我有一半的责任,可是你呢,你在发现你的作品是因为我的血才变得那么完美,你为何要将它拿去甄选?你心里明明知晓,这不是你的真本事,不是吗?”

  “是,我明知如此,也不愿意放弃。因为我承认,我有野心,我想得到大家的关注,想出人头地,我不想一辈子都当个默默无闻的绣娘。我敢承认这些,你敢吗?”

  绵长:“我没野心,只好守在阿渊身边,好好的剩下的日子。”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什么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什么不会再用你身上的血,你骗得了谁啊。老爷夫人为何弃关小姐那样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选了你这个奴婢。还不是因为你能救少爷的命?你以为他们真的关心你吗?等到哪一日少爷不行了,他们为了救他,就算抽干你身上的血,也不会有一次犹豫。你懂吗?”

  “那看来他们和你一样啊。”绵长微微笑着,“唯一不同的是,我甘愿让他们利用,因为我想留在阿渊身边,而对你,我可以放弃这段友谊。”

  绵长在书房练字,李渊递了一小碟糕点过去,站在她旁边,轻声道,“听下人说,你和河绣吵架了。”

  绵长握着毛笔的手一顿,白纸上立刻出现了巨大的墨点,李渊笑着道,“这么容易被影响,我家夫人啊,还需要多练练定力了。”

  他抽回那张纸,又换了一张崭新的,绵长却把笔一丢,揉着手腕道,“不练了不练了,重新开始最让人觉得难过。”

  “那好,今日就练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