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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2)


  就比如前阵子周才人小产那桩事,不论是周才人,还是她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都不关心,也不会刻意放在心上,所以就算最后她没了孩子,她也不会多自责半个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此番,若是陈驸马没了,她虽仍旧没什么影响,可成熙就不一样了。

  她会成为失了丈夫的寡妇。

  一想到成熙救过自己的命,还有她这两日待自己的好,她就不忍心叫她受伤。

  “如此纠结,县主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顾言观难得主动开了口。

  白倾沅混沌抬头:“那是,救他?”

  顾言观叹一口气,头也不抬,撇清干系道:“顾某从未说过此话。”

  人总是要给自己留退路的,白倾沅明白,并且十分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骤然被她当做后辈一样抚摸,顾言观浑身一怔,翻页的手指不再动弹。

  “顾先生的担忧,我明白。”白倾沅自感十分深明大义,拍着顾言观的手带了十二万分的郑重。

  顾言观凉薄的嘴唇紧抿,欲言又止,万千心情,最后只化为手中薄薄的一页纸,好像书页翻了篇,这件事也就翻了篇一般。

  小姑娘这回来得及,走得也急,顾言观静心聆听她远去的脚步声,心思逐渐沉了下来。

  她要救谁?

  总不能是他要杀的人。

  沉寂的眼神渐露出锋芒,如刀尖般锐利,势不可挡。

  *

  “夫人,马车套好了。”

  苏将军府邸,女使载玉正从外头进来,提醒李成画。

  这日是大理寺少卿沈知觉的妹妹,沁和乡君沈知鹤做东,邀李成画在珍珠楼见面,说是为过阵子的秋猎做准备。

  李成画素来性子寡淡,若是旁的人邀她在这盛夏艳阳天出门,她定会直接一口回绝,偏今日这位,是沈知鹤。

  她的哥哥沈知觉是苏疑碎在朝中屈指可数的好友,她身为苏疑碎的夫人,实在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何况人家还特地嘱咐了,说今日之行,只她们二人,她若不去,实在不妥。

  “前几日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家里好几辆马车没收进库里,抛在外头,风吹雨打,都快不能用了,幸好还剩了一辆,够咱们此番出行。”载玉撑开伞,替李成画遮着烈阳,“这般闷热的时候,若是没了马车,夫人可得遭不少罪。”

  主仆二人正过了门槛,见外头迎面驶来一辆别家的马车,慢悠悠停在苏府外横街上。

  马车帘子掀开,从里头蹦出个泼猴般的人物,李成画和载玉一惊,在人落定之后,才堪堪认出,这是姜太师府上的孙少爷姜祁。

  姜祁见了她们,微微欠身:“嫂子安好。”

  李成画略一屈膝,回了他个礼,“姜少爷好。”转身上了马车,再不多言。

  “这姜家少爷真是的,已经多少回了,日日来寻咱们将军去吃酒,要求情也不是这么个求法。”在人听不到的地方,载玉不满道。

  李成画一上马车便靠在座上闭了眼,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少说话。”

  第16章 刨根底

  李成画的马车前脚刚走,一只脚踏进苏家门槛的姜祁后脚就打了个喷嚏。

  他吸吸鼻子,呼吸略不顺畅,却依旧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因着他大哥的事,这短短几个月内,他上苏家的次数两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苏兄!”

  远远地,姜祁就见着在院子里练长.枪的苏疑碎。

  对于他的呼唤,苏疑碎充耳不闻,继续自己的枪法。一套行云流水下来,叫站在角落里的姜祁不禁习惯性感叹,苏阎罗不愧是苏阎罗。

  即使他不习武,也可以看出苏疑碎的这一套枪法招式,招招致命狠绝。

  “好!”

  姜祁深谙马屁之道,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该捧场的时候绝对不能落下。

  苏疑碎却不大领情,硬邦邦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软和。

  “你来做什么?”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问的半点不含蓄。

  丢了枪,他转身就往身后的书房去。

  姜祁的脸皮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往来中修炼的如铁注一般,他没答苏疑碎的话,却依旧神态自若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搭了椅子坐下,他这才缓缓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今晚,江韶华做东,请大伙儿去他家吃酒,我是来苏兄这里问问,去还是不去?”

  “江韶华?”听到这个名字,苏疑碎一成不变的脸色总算出现一丝疑惑。

  见他不大熟识的样子,姜祁赶忙解释道:“是蜀中来的那个盐商,不久前刚从程以则手中盘下珍珠楼。”

  说到珍珠楼,苏疑碎又想起下午李成画的行程,便看似很懂地点了下头。

  姜祁笑笑:“那今晚的局,苏兄是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