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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陶灼进屋,甩了袖子向她道。

  召未雨心下的紧张一层盖过一层,她知道陶灼不在乎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甚至还会乐见其成, 他就是个疯子。可她不行,她堂堂大晏的太后, 怎能落个这样的名声。

  还有召宜,召宜好说歹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女,是召家的嫡长女, 代表的是召家的脸面, 她怎么能叫召宜知道这件事?事情若真败露, 她又该如何面对召宜?召家又要如何立足?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陶灼,“你方才为何不追上去?”

  陶灼一派坦荡, “我追上去做甚?”

  “你别开玩笑了!”召未雨狠狠数落他,“你难道真想叫我们的关系被更多的人知道?”

  陶灼玩味地看着她,眼神直勾勾地带着挑逗, “臣和太后娘娘,是什么关系?”

  召未雨横他一眼, “你少在这里跟我拐弯抹角,你跟我从来不是一条心的, 若是召宜知道了……”

  陶灼咄咄逼人:“太后娘娘关心召宜,可比臣更甚。”

  “陶灼你给我听好了,召宜不能出事!”

  谈到最后皆是无尽的失望和生气,两人对峙不下,彼此对望的神情中都透露着不服输的气势。

  可召未雨知道,自己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对召宜的愧疚,是她最后一丝还未泯灭的人性。

  ***

  白倾沅跌跌撞撞,一路跑的狼狈,眼看着就要回到自己屋中,却见召宜正从里头出来。

  她急忙撑着墙壁停下,以防撞到召宜。

  “你怎么从我屋里出来了?”她吃惊道。

  “午睡醒了,就想来找你玩儿,结果外面这样大的日头,你竟还不在屋里。”召宜问她,“这满头大汗的,是打哪儿回来?”

  有冰丝的帕子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脸颊,南觅跟在召宜身后出来,替她擦去脸上的薄汗。

  召宜见她犹犹豫豫答不上来,更是好奇。

  白倾沅不敢看她,一手接过南觅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拭起来,“方才,方才陪太后娘娘在后头散步,后来她有事走了,便剩我一人在那,夏日困乏,我坐在那便睡着了,□□的,做了个噩梦,梦里,梦里有人追我,我便跑了。”

  “原来是现实和梦都分不清了。”召宜抚抚她的手背,“以后还是在屋中睡得好,安稳些。”

  “是。”白倾沅勉强的笑落在召宜和南觅眼里。

  召宜不以为意,每个人总有些不能为外人所道之事,她不强求。

  可是南觅却不同,从白倾沅的言行举止中,她轻而易举地可以推断出她方才差不多是做什么去了。毕竟她自小在太后身边服侍长大。

  有些事情,不是没有人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说。

  “姐姐再陪我进去坐会儿吧,我一路过来累的慌,正想喝口水。”

  太后那边还有摄政王在,白倾沅现在能支开召宜就支开些。

  “不必了,你进屋好好歇着吧,刚才下人来报,说王爷来了,我过去看看。”召宜推了她的邀约,抬脚就要走,白倾沅倒吸一口凉气,拦住她娇俏地问道:“王爷是哪个王爷?”

  她的脸上因奔跑过度而红晕不减,此刻话又问的俏皮的很,似乎攒了十足的逗人劲儿,召宜便以为她是在笑话自己,脸颊不禁也染了酡颜。

  “我倒不知,县主竟这般会取笑人。”

  白倾沅笑呵呵地揽上她的手臂,“小婶婶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王爷来了就让他来了,且让他等等你又何妨?”

  召宜反问她:“那你拉着我又是要做甚?”

  “我自然是——”白倾沅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花样,偷偷瞥见召宜观望的神情,她昧着良心道,“我自然是,有事要求婶婶你。”

  不知为何,听她唤自己婶婶,总有种莫名的奇妙感,召宜无奈地摇摇头,“那县主有何要我帮忙的?”

  白倾沅神神叨叨,掩了嘴巴道:“那得进屋说。”

  召宜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知道她千方百计就是想留住自己,遂再次拒绝道:“我又不是等会儿就要走了,今晚还在,明日还在,往后也还在,你的事呀,等我回来再说。”

  “不是,婶婶,我这真的是急事!”

  白倾沅着急地跺了跺脚,召宜却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之前太后派了摄政王去北郡巡察,一走就是近两个月,如今好容易盼到人回来了,她也有了孕,好事成双。结果两人还没团聚几日,她又被太后带上了山养胎,总是这样分分合合,她实在是想念丈夫。

  身边嬷嬷护着召宜,一路走的平稳,白倾沅见自己拦不下她,便想着赶紧跟上去,好随机应变。

  谁知南觅忽然伸手拉住了她。

  她焦躁回头,见南觅指了指她的鞋子。

  白倾沅低头,见自己原本白净的一双鞋上赫然沾着些湿泥土。

  她立时明白过来,她方才故意用脚踢翻了太后门外的花盆,这些湿土,估计是那时候沾上的。

  这山上的寮房可比宫里的殿宇要妙多了。这里的寮房没有院子阻隔,全都是统一的长廊曲折串连而成。故而若是在宫中,那太后和摄政王不论是谈事还是偷欢,院子外头总得有人远远守着,外人进不去;而这寮房就不一样了,太后和摄政王在屋里谈事情,太监宫女们若就在门口守着,那岂不是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叫他们听去了,而这寮房之外,又都是林子,守在林子里,四面通风,守不住半个人,那还有何意义?

  白倾沅就是借着这个漏洞钻了空子,知道召未雨不会叫人守在自己门外,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过去造次。

  她以为把苏疑碎和顾言观的事透露给召未雨,至少能叫他们大吵一架,哪知他们吵是吵了,结果最后还是腻歪上了,她没办法,只能气的用脚踢翻了花盆,再吓他们一吓。

  南觅抽出又一条帕子,替她将鞋上的泥土擦拭干净。

  白倾沅盯着南觅蹲下去的头顶,喃喃道:“南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