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 新情报与灭国(2 / 2)
不过……高层内部正为谁去找艾莉吵得不可开交。
『最高负责人是女王陛下。现在应该由女王出面才是。』
『你要拿女王陛下当活祭品吗!?这种时候应该是宰相阁下出面吧!』
『宫殿内的士兵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除掉庭院里的龙!』
『打倒庭院里的一只又能怎样!?还是先以警备负责人的名义派出骑士队长阁下?』
(竟、竟然吵得这么凶……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呢。)
不过毕竟时间只有三分钟,妖精女王国最终选择『全体高层一同出面』。
移动过程中始终听得到不堪入耳的卸责言论。
(这些人……真是没救了。)
艾莉披着的连帽斗篷遮住大半脸孔,不必担心被人看见自己的表情。
所以她肆无忌惮地流露出傻眼的神色。
眼看三分钟即将过去,一行人这才来到庭院。其中一位手持扇子的女性虽然冒着冷汗,仍一派毅然地询问:
「孤家乃妖精女王国女王丽芙七世!何以冒然率领飞龙大军来访!?简直无礼至极!现在立刻命令飞龙退下!」
「……说什么傻话。分明是你们先不请自来、擅自攻击我的『巨塔』。而且才这点小事就说没礼貌,真是太可笑了。」
「!?你、你!你是『巨塔』的主人吗!?」
听了艾莉的发言,众人顿时为之哗然。
她若无其事地表示肯定。
「嗯,没错。那座『巨塔』是我的所有物。不过几天前,几名下贱的男女突然未经同意闯进来闹事。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这国家的骑士团团员,奉命跑来打劫。」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哈迪呢!?团员们怎么了!?」
「我……这个嘛……你们可以叫我『巨塔魔女』。至于团员们,我还有必要回答吗?」
「你、你这家伙……」
艾莉的回答可以解读为『已经死了』,也可以视为『还活着』。实际上充分榨取完情报后,艾莉等人就以虐杀人族的罪名处刑团员们了。
不知爱子生死的丽芙七世闻言勃然大怒。
可是艾莉……『巨塔魔女』却满不在乎地反问: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把那些下贱的强盗送来我的『巨塔』?」
「他们不是强盗!我们只是接获消息,得知『巨塔』里栖息着红龙,这才派遣人员讨伐而已!毕竟龙栖息在首都附近,我们当然要处理啊!」
「……真的只是这样?不是打着这幌子来掠夺我的财宝和研究成果?看来得稍微确认一下才行呢。」
这只是借口。
况且把『白之骑士团』引来『巨塔』的便是艾莉这方。
对于他们的目的,艾莉再清楚也不过了。
(重点是确认妖精女王的记忆,取得关于『主宰』及其他有用的情报。不过,也没必要老实地说出我们的目的。)
一开始艾莉就打算故意找碴,借机读取记忆。
「你、你在说什么……别、别过来!」
「女王陛下!」
「别让入侵者接近女王陛下!杀了她!」
如果接到的命令是『对付红龙』,通常都会迟疑不决吧。
不过对手虽然身形完美,终究只是个纤细的少女。
为了让女王留下好印象,妖精族士兵们干劲十足地展开突击──然而率领着红龙的『巨塔魔女』当然不可能如此柔弱。
「慢、慢着!」
危机感有如野生动物般敏锐的宰相连忙举手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艾莉毫不犹豫地对举着剑和长枪冲来的对手们施展攻击魔术。
「献祭之树。」
除了丽芙女王之外,宰相等高层人士和士兵们脚下窜出锐利的树木,瞬间贯穿了他们。宛如长枪般尖锐的树木就这样刺进他们身体,以血肉为养分,逐渐长成名叫『人面树』的魔兽。
艾莉使用的是攻击袭来的敌人,并生成树木限制对手行动的战略级攻击魔术。
「咿、咿、咿咿……」
唯一得以幸存的丽芙七世发出破碎的悲鸣,当场瘫坐在地。
妖精族高层一瞬间就瓦解了,艾莉不以为意地走向丽芙七世。
她温柔地对瘫坐地上的丽芙七世说: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吧。」
「咿!不、不要,别、别过来!」
「哎呀呀,躲开就读不到记忆了喔?真是个坏孩子呢。荆棘束缚。」
艾莉以魔术生成的钢铁色荆棘立刻缠上了丽芙七世的身体。
虽然女王试图甩掉它,却无法扯断战略级魔术『荆棘束缚』。
艾莉一把揪住丽芙七世的头,开始读取记忆。
「住、住手!你想对孤家做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的,明明只是强制读取一下记忆而已,为什么妖精族就是这么没耐性呢……『消音』。」
「──!」
听见丽芙七世的悲鸣,艾莉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咏唱『消音』魔术让她噤声。
等到变安静后,艾莉随即再度开始调查记忆。
由于之前『白之骑士团』副团长米凯尔把莱特贬得一文不值,读取记忆之余,艾莉还让他饱尝痛苦的滋味。所以读取完记忆之后,他几乎变成了废人。
这次丽芙七世还有其他用处,艾莉并不会把她整成废人。
即便如此,艾莉还是毫不犹豫地恣意搜索记忆。
幸存的妖精族士兵们察觉庭院的骚动后纷纷赶来,却受到中了战略级攻击魔术『献祭之树』而变成魔兽『人面树』的前伙伴拦阻,连靠近都办不到。
「放箭!魔术师施展攻击魔术!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女王陛下!」
「不、不行!全被挡下来了!」
原本在这里的士兵和高层人士加起来有一百人以上,不过这些妖精族已瞬间被魔术彻底击溃,化为相等数量的魔兽『人面树』。
『人面树』不但为数众多,又耐得住剑弩之类的物理攻击,以及火焰等等魔术攻击。
此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兽『人面树』宛如地狱深渊的怨灵般高声咆哮,把树枝当成长枪似地迅速刺出。
「呜呀啊啊啊!?脚、脚被树枝刺中了!呀啊啊啊啊啊!?它在吸血──」
树枝刺中来不及逃跑的士兵,吸收其流出来的鲜血。差不多吸饱后,树枝便自行断开,依附在士兵身上长成新的『人面树』。
妖精族士兵们眼见此景,不禁惊声惨叫,连忙拉开距离。
不愧是遏阻敌人的战略级魔术,不但具备物理和魔术抗性,又能自动增殖──不过『人面树』也并非所向无敌。
其寿命只有二十四小时,又无法离开原地,对手一旦绕开就失去意义了。
而且一遭到超过可承受限度的攻击就会断裂,树枝没刺中敌人也无法增殖。不过就算妖精族士兵顺利突破了『人面树』,艾莉背后还有红龙。
只消一个振臂、一记吐息,红龙就能把妖精族士兵们一扫而空。
它之所以没出手,纯粹只是因为敌人有『人面树』挡着。
艾莉不耐烦地望向远处喧闹不已的妖精族士兵们。
「吵死了……周围吵成这样,特地封住这女人的嘴也没意义。看来也得对周围施加『消音』阻绝声音了。」
艾莉下定决心,立即施展『消音』阻断周遭环境的声响。
好不容易得到想要的安静后,艾莉再度专心调查记忆。
艾莉花了大约一小时便取得需要的情报。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确实是误以为龙栖息在我的『巨塔』,所以才出动了那批野蛮人。刚才女王说的话跟读取到的记忆并无出入。」
其实艾莉是在收集关于『主宰』的情报,不过她没必要坦承自己的目的。
结束记忆调查,摆脱『荆棘束缚』后,丽芙七世当场瘫倒在地。
艾莉以魔术生成冷水,往倒地的丽芙七世身上泼。
记忆调查的剧痛令她流光了眼泪、鼻涕、口水等体液,在魔术效果之下又不会陷入昏迷,连被泼了冷水都没力气叫。
丽芙七世露出由衷胆怯的眼神,抬头仰望着睥睨自己的艾莉……『巨塔魔女』,却无法看清楚她的脸。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艾莉身上这件附兜帽的斗篷是天赐技能『无限扭蛋』释出的『SSR 妨碍认知连帽斗篷』。
只要披上这件斗篷,就算脸被看见,对方也认不出长相。『巨塔魔女』单方面对丽芙七世、幸存的士兵们以及首都所有妖精族说:
「我是在地底深处研究魔术的人族。从贵国女王的记忆看来,这个世界似乎对人族很不友善。同为人族,我感到非常不快。所以我要提倡『人族绝对独立主义』。」
她停顿一会儿,瞥了丽芙七世和庭院远处的士兵们一眼后,接着说:
「今后这国家不得再奴役人族。目前国内的人族由我负起责任收留。如果有妖精族胆敢反对或妨碍人族解放,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掉喂龙。我会派手下过来,请立即做好准备,把人族交出来。」
艾莉带着足以令所有地上男性一见倾心的笑容如此宣告,可惜受『SSR 妨碍认知连帽斗篷』影响,旁人无缘一睹她的容貌。
这番独断的言论传遍了整个妖精女王国首都。
谁也不敢忤逆『巨塔魔女』的宣言。
☆ ☆ ☆
攻陷妖精女王国的核心后,艾莉回到了『奈落』最底层。
她把一连串的过程汇整成报告,带到我这儿来。
在办公室内检阅过文件后,我大力夸奖艾莉。
「不愧是艾莉,不但顺利征服了妖精女王国,还确实从女王身上套出关于『主宰』和真相的情报。」
「──!……不,一切都是多亏了莱特大神的帮忙。」
或许是很高兴得到了我的赞赏,艾莉面红耳赤地打着哆嗦、客气地这么说。
从她带回来的情报来看,关于『主宰』的部分大多与『白之骑士团』团长哈迪记忆雷同。
毕竟丽芙七世是哈迪的母亲,相似的情报当然不少。
不过我们在她的记忆里找到了一项非常有趣的资讯。
「各国首脑每四年会在拿茵公国秘密召开会议,交换关于『主宰』的情报。与会者是人族以外的其他八族代表。」
会议内容大多是说明各国情报与现状,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接下来才是重点。
「……秘密会议结束后,代表妖精女王国的丽芙七世准备离席时,她隐约听见有人说:『也不能完全排除主宰之外的可能性。还是杀掉为妙。』。」
「是。不过这只是残留在女王记忆深处的破碎片段,内容早已劣化,无法获知详情。『主宰以外的可能性』是指『次主宰』或未达『主宰』水准的候补人选,还是──」
「你是说可能还有『主宰』以外的不同存在?」
「是的。」
听了我的回答,艾莉表示赞同。
『也不能完全排除主宰之外的可能性。还是杀掉为妙。』如果所谓『主宰之外』是指『次主宰』或『主宰候补』,那就说不通了。
『次主宰』是继承『主宰』血统的存在,没什么必要杀掉。
假使要杀的是『主宰候补』,『也不能完全排除主宰之外的可能性』这句话反而显得多余。
所以剩下第三种可能性,就是『除了主宰以外还有其他危险的存在』了。
「……艾莉,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种族说的对吧?」
「真是非常抱歉。丽芙七世只是碰巧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且包含护卫在内,现场人数不少,恐怕很难查出说话者是谁。不过既然女王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那么撇除妖精族以及拿不到什么像样情报的兽人族和人马族,至少可以肯定是鬼人族、黑暗妖精族、矮人族、魔人族、龙人族这五族其中之一。」
当时丽芙七世兴致缺缺,把这番话当耳边风。
只是偶然残留在记忆之中,又被艾莉寻获,我们才会得知此事。
「那么关于『主宰以外的其他危险存在』,丽芙七世知道些什么吗?」
「不。由于妖精族容易讨人族『主宰』喜欢,为了取得血统,妖精族便主动把女性献给『主宰』,不过当时似乎吃了很多苦头。考虑到被选中的女性可能会泄漏情报,以前大多是从妖精女王国高层相关人士或亲戚之中挑人。所以妖精女王国愈接近高层的人,对人族的怨恨愈深。」
艾莉接着说:
「而且妖精族自视甚高,对于『次主宰』身上带有人族血统一事极为反感,所以这个情报被视为机密,惟独极少数高层──现今体制下只有女王和『白之骑士团』团长哈迪知道……因为这些缘故,他们又更厌恶『主宰』和人族了……直接见过人族『主宰』者──即过去的王族──想必也怀着一种不如人的自卑感,虽然积极融入血统,却总是下意识回避关于『主宰』的情报,所以对详细情形一无所知。」
因为上头讨厌人族,底下的妖精族也跟着歧视人族吗?
总之,这方面先研究到这边……我把身体靠到办公室的椅背上。
「『主宰以外的其他危险存在』啊……」
难道我差点遇害不是因为我是『主宰』候补,而是因为我有可能是『主宰以外的其他危险存在』?
──老实说,现有资讯少到无从判断。
由于情报太少,想再多也只是沦为妄想,我便转换了思绪。
我检阅着艾莉提交的文件,确认妖精女王国的状况。
「原本想过攻下妖精女王国后要不要拿来当作殖民地……不过好像无利可图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嘛,如同莱特大神所说,虽然我们可以轻易将妖精女王国纳为殖民地,但这么做也没什么好处。」
倘若我们将妖精女王国纳为殖民地,届时妖精女王国将会失去主权。
妖精女王国算是有一定的地位,作为殖民地可带来不错的经济收益……不过我们没有金钱方面的困扰,也没什么理由追求经济。
把妖精女王国纳为殖民地,只是降低该国现有地位换算成金钱而已,这么做意义不大。
而且妖精女王国位于『巨塔』东边。
北方是山岳地带,南面滨海,西边是原生林。倘若各国联军有意攻打『巨塔』,届时只能经由东边进军。
这样就能充分利用妖精女王国作为挡箭牌了。
因为已经读取过丽芙女王的记忆,我们也掌握了妖精女王国的战力。
我们随时都能灭掉妖精女王国。
所以要尽可能利用它的优势,如果出问题的话,最后再一脚踢开便是。
「而且若将其纳为殖民地,莱特大神得天独厚的天赐技能就要分享给妖精族了。那些家伙不够格过得这么奢侈。」
艾莉气愤不平,可爱地鼓起双颊。
她对妖精族没什么好感。看来她真的很厌恶妖精族歧视人族的风气。
说到歧视人族──
「就资料来看,妖精女王国内的人族奴隶解放工作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呢。」
「是的,目前已解放约五千人。我把他们都安置在『巨塔』周边,提供的援助止于让其足以自食其力。」
这也是艾莉的提议。
故意做出『人族绝对独立主义』这番激进言论。
之后妖精女王国正式立法公告,禁止奴役人族。
而且为了保护人族奴隶,等级五○○的妖精女仆们还带着『蛇尾地狱猎犬』及大批飞龙要胁奴隶商人和贵族,强迫他们遵守法律。
事实上他们也真的接连释放了人族奴隶。
以前我接触莎夏时碰巧帮助的人族奴隶也顺利摆脱了奴隶身分。
还有庞克头们出手搭救,由我方商人买下安置的人族少女们,这下也能放心让她们自由了。
(尤其是被妖精族冒险者逼着带头当诱饵的少女,听说她原本是行商的女儿,懂得读写计算,如今还在帮忙商人的生意。将来在『巨塔』周边开间店给她管或许也挺有意思的。)
其他曾经是奴隶的人族也预计安置在『巨塔』周边,并给予适当的援助,让他们可以自力更生。
这件事让『巨塔』受到全世界的关注。
各国或许会派兵击溃奉行『人族绝对独立主义』的『巨塔』。
毕竟目前人族之所以遭受虐待就是『主宰』的关系,由于『主宰』只会从人族当中诞生,加上人族又聚集在一个地方……各国绝不可能对这种情况坐视不管。
『其他国家会作何反应?假使其他八国攻打过来,又会投入多大的战力?是否暗藏着我们尚未掌握的王牌或杀手锏?』如同艾莉以前解释过的,到时候就能厘清这些问题了。
就算『巨塔』不幸被攻下,对『奈落』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当然,我不打算白白输掉,而且刚才也说了,还有个好用的妖精女王国(挡箭牌)呢。
所以我不会让『巨塔』轻易沦陷。
解开疑惑后,我再度大力夸奖艾莉。
「不但如愿以偿地报复了莎夏,还得到关于『主宰』的资讯及其他情报,离我们追求的真相又更接近一步,加上可用的棋子也变多了,完全达到『充分利用莎夏,借此追求最大限度利益』的目标。真的很谢谢你,艾莉。」
「呜──不,我只是为莱特大神略尽微薄之力而已。」
或许是很高兴能够得到我的盛赞,艾莉比以往还要开心,整个人从里到外抖个不停。她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深深行了一礼。
虽然可以清楚感受到她在心中摆出胜利姿势高喊着:『这样我就是莱特大神最信赖的左右手了!』但看在她拿出丰硕成果的分上,我只是微微苦笑带过。
(不过也多亏了艾莉,感觉好像向前迈进了一、两步呢……)
正当我沉溺于感慨时,梅依以『SR 念话』捎来了音信。
我不禁疑惑地歪起头。
梅依在这次作战中负责管理『奈落』及内政工作。所以现在她人也在『奈落』。如果有事要报告的话,她大可以直接来找我啊……
「艾莉,抱歉。梅依刚好捎来了念话。」
「梅依吗?」
她也疑惑地暗想『为什么不直接露面?』。
跟艾莉说一声后,我便将注意力转向梅依。
「梅依,怎么了吗?居然特地用念话,难道是出了不好当面讲的问题吗?」
『不,因为想尽快将收到的消息通知莱特大人,我才用了念话。根据情报,莱特大人的复仇对象之一•黑暗妖精族紫苑如今在地下迷宫深处,性命垂危。』
「!你说紫苑快死了!?」
接获梅依的报告,我不禁惊呼。
一听说仇人黑暗妖精族紫苑命在旦夕的消息,妖精女王国的处置、新的疑问和情报等等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为了亲手报仇,我一定要比谁都更快确认紫苑的现况才行。视情况而定,我可能还要亲自潜入黑暗妖精孤岛……)
为了更精确地掌握情况,我下令火速收集关于紫苑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