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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花宵到(2 / 2)

提起这一点儿,曾品正情绪一下子低了下去,觉得自已没好办阴十七交代的事儿,实在是没用极了。

阴十七没说什么,只拍了拍曾品正肩说:

“好了,这本就是难办的事儿。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后的秦慕可还能不能和秦慕香相像,这本就是一个不定数。何况看人以小看大还可以,以大看小就有些不准了,这不怪你。”

曾品正没吭声。

他知道阴十七的话除是含着安慰他的意味,也有大半是事实,可他还是觉得自已没办好事儿,让阴十七失望了。

叶子落问阴十七:“现如今司正颜病着,半步不出客厢,往生大师也每日到客厢给司正颜说说佛理,开解开解司正颜这突如其来的心病,到底有无用,客厢被护得密不透风,一时半会也探不出虚实来。这人找到了,也准备好了,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阴十七说:“病着就病着,总有好些的时候,只要司正颜不离开灵山寺,我们就总能找到他客院的机会。你时刻注意着,只要他一出客院,你就想法制造他一人独处的机会,再让那个小女孩儿适时出场。也无需做什么,只要慢慢从他跟前走过去,或者直直向他走近,又或者再重现一番当年的景象……”

司展颜得知司正颜病倒的消息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抽不开身,于是便让花宵代他走一趟灵山寺。

花宵义不容辞,到灵山寺时,正是司正展颜病倒的第三日。

一到灵山寺,花宵本想去找一找阴十七好好谈谈,劝她放手。

可到右客院扑了个空,让松喜几番去打听方得知阴概又到赏冬园子里廊下煮茶去了。

转了个头,刚想顺着小师父指的方向前往赏冬园子,他又停顿了下来。

松喜奇怪地看着他:“大爷?赏冬园子还去不去了?”

花宵突然就叹了声:“算了,不去了,我们先去右客院客厢找司三爷吧!”

到了右客院,在廊下守着的溪河远远瞧见花宵,立刻走出庑廊迎向花宵:

“花大爷,你终于来了!”

看来是司展颜让人传通过了,溪河早晓得,巴巴地在外面廊下盼着他到。

花宵下巴往司正颜所在的客厢方向努了努,问:

“怎么样?”

溪河一脸见到花宵来的高兴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得花宵心里直叫不好,情况不乐观啊。

溪河说:“花大爷也知道,三爷的心病早在十年前便种下了根,这些年好不容易给淡忘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被……”

这会儿被毫不留情地揪出来,一下子就一不可收拾。

连往生大师的开解,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他很是担心。

花宵轻嗯了声:“三郎那心病可不是这些年被淡忘了,而是被深藏了起来,不见天日太久,这一揭开,还不得疼得要了他半条性命。”

他顿了顿又感叹:“在洪沙县时,我就觉得她不简单,还问过她要不要到京城里来到六扇门里看一看,现今想想,幸好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要真是让她真进了六扇门,那还得了!再加上她真实的身份,界时整个京城都得翻个个,天翻地覆只怕都不能形容!”

溪河默。

阴家小姐确实太会揪人的弱点了。

林家三爷林士风是,方家九少爷方敏恩是,现如今三爷更是!

溪河迟疑着问:“五爷让花大爷来……”

花宵听得明白溪河想问什么,可他没想回答,只让溪河引路,他先去看看司正颜,跟司正颜好好聊聊。

所谓聊聊,其实就是传达司正颜的意思。

可惜司正颜根本听不进去:“凭什么?凭什么他说让我回城我就得回城?我不回去!没病的时候没回去,现在我病了他还让我带病赶回去,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花宵苦心婆心:“展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三郎何苦这般执着?这灵山寺虽是清静佛门地,可到底也不是最好的养病之所,三郎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就同我回城如何?”

司正颜正眼都没看花宵,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都是一路的!自小你就待他好,好得我们谁都妒忌!大家都是司家的子弟,花家也自来跟在司家左右,你父亲是我父亲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人,你未来定然也是要跟在司家家主身边的人。大哥二哥讨好你,我和四弟都知道,我们也想讨好你,可你从来不会多看我们一眼,也就因着他的关系,你待我和四弟比待大哥二哥要好上一些……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他才是司家家主?”

花宵听这话,听得愣了。

客厢里早让溪河清了人,连司正颜的小厮也没留在客厢里,溪河清完人也到了客厢房门守着,屋里也就他和司正颜两人。

也幸在只他和他两人,不然司正颜这话说得可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他一直以为司家三爷四爷并无野心,对司家掌门人的位置素来不关心。

可这会儿他听着,怎么觉得司正颜有这个心呢?

他听错了?

司正颜像是看出了花宵那一脸怔愣的疑惑,也是话说开了,他索性来说得更彻底些:

“你也不必露出这般神色来,你猜得不错,我也有这个心!不仅我有,四弟也有,只是四弟藏得比我还要好。可我和他自小相处的时间最长,我再笨,也瞧得出几分来,他同样也知我心思,却也同样从未揭穿过我。现在我说出来了,也不怕再坦白一些。从前我们不争,那是因为我们有自知之明,并非是我们生来就无往上爬的心!”

听了这么多,花宵终于回过点味来了,他问:

“那小时候我跟在展大哥身边,你们总是时不时来捉弄我一下……不是在跟我玩儿?”

司正颜又哼了声,十分不客气地蔑视:

“玩儿什么玩儿?当年父亲把他当成司家未来掌门人培养,我们自是不能跟他闹。可你不同,你又总喜欢跟在他左右,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忠诚得像条狗儿!我们闹不得他这个金贵的司家未来掌门人,难道还闹不得你这条狗儿?”

这话说得严重了。

花宵脑子里也是一阵又一阵地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