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律师。”

沈寂北？

周起霖微微一怔，这个答案到时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这样看来，沈寂北或许也是怕以后这个案子会有什么异常，为了留下一些证据之类的，所以才让交警大队把监控视频存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齐锐，问道：“那有什么发现吗？”

齐锐点点头道：“我反复查看了视频，发现沈大小姐出事的那天，有一辆黑色的无牌照大众汽车也从那架桥上经过了，而且时间就在叶筝那辆红色的宝马Z4通过大桥几分钟之后。”

周起霖有些不解的蹙眉，“所以这和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周总您之前一直在怀疑撞了沈大小姐的人也许不是叶筝，但是由于事发路段当天因为春季检修停电，所以附近没有监控摄像头，就连桥上的监控也因为停电没有了。而要到事发地，就要经过那座大桥，大桥的桥头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可以说那个是事发路段唯一的一个探头。那辆黑色的大众汽车和叶筝的宝马一前一后通过大桥，所以我认为那辆车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看到或者是拍到那辆宝马车上的真正车主。”

周起霖神色一凛，一脸正色的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找到那辆大众，就有可能会找到真正的肇事者？”

齐锐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不行不行。”周起霖蹙眉摆了摆手，有些不赞同地说道：“你说的倒是挺理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第一，叶筝的车上贴着黑色的车膜，而且事发的时候又是一个晚上，就算那辆大众从叶筝的车旁边经过，也未必会注意到里面是什么人。更何况就算注意到了，那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第二，你自己也说了，那辆黑色大众是无牌照汽车，既然如此，它怎么可能会拍到宝马车的车主？”

“行车记录仪。”齐锐立刻回答，翻开文件夹，指了指其中的某一张照片道：“这张照片是我找技术中心的朋友放大之后做过辨认的，当天大桥虽然灯光很暗，但是桥头有一个限速拍照，那辆黑色大众因为超速被拍了下来，照片放大之后，音乐可以看到车里应该是装有行车记录仪的。如果这辆车上真的有行车记录仪，那么他或许就曾经拍到过红色宝马上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周起霖还是觉得不妥，“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么黑的天，两辆毫无关系的陌生车辆，怎么可能会发现对方车里究竟是什么人？好，就算真的发现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六年，那辆大众车早不知去哪儿了，就算找到车主，他还能记得六年前的事情吗？”

齐锐抿了抿唇，脸色看上去有些凝重，“但这是我发现的唯一一个突破口了，只要能够找到那辆大众汽车的司机，也许就能找到其他证据。”

“算了，你先去找吧。”周起霖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已经过去了六年，我还是觉得记忆再好的人也不至于记得六年前一个普通晚上的事情。”

齐锐忽然道：“但……如果那个夜晚对他来说并不平凡呢？”

周起霖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您想，一辆无牌照汽车，因为超速行驶被限速拍照抓拍到了，这不是很可疑吗？它超速，是因为它无牌照，所以司机很紧张。而它无牌照，很有可能是因为车上的人也许在犯罪！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那个司机来说，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也许就并不平凡了。”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周起霖抿唇思索了一下，抬头郑重其事道：“齐锐，这件事就交给你继续追查下去，能查到多少算多少，最近你着重去找一下那辆黑色的大众汽车，看看还能不能找得到那辆车或者是车主，如果真的能找到，那么事情或许就能够解开了。”

齐锐点点头，“我这就去。”

看着齐锐离开，周起霖向后一靠，望着天花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怀疑撞了沈寂楠的人是否真的是叶筝，而在那个女人不顾一切的救了他之后，他心里的疑惑便越来越强烈了。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一个会不顾一切去救曾经伤害她的人的人，那么她或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差。

甚至可以说，她其实也许很不错，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才不得不装得一副愤世嫉俗，想要报复社会的样子。

只是他一直想不清楚，如果那个人真的不是叶筝，那么又会是谁呢？

如果不是叶筝，她又为什么要站出来把所有的过错和罪责都包揽到自己身上呢？她和那个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