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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封家大院第32节(2 / 2)


  玉雕房的人对她那是非同一般的宽容,都愿意帮她一把,教她各种玉石知识和雕刻小技巧,甚至还有要教她画画基本功的,红果难得享受到了同事之间不可多得的情谊。

  霞姑的早餐摊子开起来了,红果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帮忙去开摊,打下手到八点半后直接去上班,每天工作忙碌而充实。

  那日中午红果回家吃饭,飞叔一个人蹲在门口捧着一大碗饭,他吃得多,但依然还是那么瘦。

  红果跟飞叔打了声招呼,飞叔这人鬼精鬼精的,他知道宗炎给的伙食费并不少,所以如果哪天没做肉菜,他就会叨叹嫌弃说这伙食不如在外面吃呢,红果奶奶怕他真的去外面吃,那又少了笔收入,奶奶不得不添钱加菜,托了飞叔的福,她家现在几乎每顿都有肉吃。

  客厅里只有霞姑一个人在吃饭,红果拿了根玉米吃起来,她问:“我奶奶呢?”

  霞姑指了指奶奶的房间,轻声说:“这屋里头数钱呢。”

  霞姑每天出摊赚的钱都如实交给老太太,总金额不多,但零钱一大摞,老太太每天数钱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霞姑:“今早上出摊回来,我陪你奶奶去灵佛寺上香,上完香就去摇签,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摇了个下下签。”霞姑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旁边的红果都得凑前去才听得到。

  看来她奶奶不高兴了。

  “你安慰她了吗?”

  霞姑摇了摇头又吐了吐舌头,她把红果再拉前一点,说:“你奶她老花看不清,问我是什么签。我哪里敢骗她,小心翼翼告诉她是什么什么签,吓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生怕她不高兴了当场骂人。结果你奶一听是下下签,直接把签子撂回去,她说不算,要重新摇……直到摇到上上签,她才满意了。”

  红果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这算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奶奶简直是新社会新女性的典范。

  哪怕是强扭的瓜都是甜的。

  “你奶说,这叫心诚则灵。”反正一直摇肯定能摇到上上签。

  红果去奶奶房门口叫她吃饭,只见奶奶正在拿着圆珠笔在一个本子上计数,红果走前去看,奶奶的字写得很好看,苍劲有力。

  看本子上的记录,连续一个星期,每天营业额和利润都是在增长的。

  “每天也就赚两三块钱,”奶奶把笔放好,摇头道:“就这三瓜两枣,还不如扫大街呢。”

  “才刚开始,后面熟客多了会好起来的。奶奶先吃午饭吧。”

  奶奶摇头说在寺庙吃了饼,现在还撑着,不想吃。

  红果翻看着账本,不动声色地问道:“爷爷离家出走那天,桂奶奶真看见了吗?”

  第31章

  红果一直怀疑之前桂奶奶的证词是两位老姐妹商量好的谎言。

  红果奶奶坐在藤椅上, 她知道孙女在怀疑自己杀了李儒年,有些事大家都不戳穿就挺好的,她轻轻叹道:“谁知道呢, 我也没去问过她。”

  “奶奶, 你跟桂奶奶认识多久了?”

  “我们住到这里来就认识了, 有多少年了?”奶奶微微昂头算着, “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解放呢,我和你爷爷都在镇上的战时制药厂上班,单位宿舍房不够分, 就另外给了我们补贴, 我们就租到这里来了。这地方你爷爷熟悉, 他乐意住这里。”

  “我爷爷熟悉封家大院?”红果之前没听说过这事。

  “你爷爷在这儿做过事,封家没了,他才去制药厂做技术员,他就是学制药的。”

  红果好奇:“爷爷在封家负责什么?”

  “打杂算账, 什么事都做, 具体我也不清楚。”

  看得出来奶奶并不是很想谈爷爷的事,但机会难得, 红果趁机问:“你们在药厂认识的?”

  “不是, 去药厂的时候我们都结婚好几年了,别说他了。”

  红果只好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这个房子原来的房东是谁?”

  “都是些封家的债主, 他们都说封家欠了他们钱, 封家没人了, 他们只能来占房产。后来我们存够钱,才买下这栋房子, 私下买卖, 没有房契也没有地契, 后来房改,你爸又补了钱,才拿到房产证。”

  “桂也爷爷是封家的债主?”

  “他好像是封家的长工。”

  “山匪屠了封家大院,他怎么躲过一劫的?”

  “命大呗,那些命不好的都死了。不过桂奶奶家也坎坷,她老头子死得早,儿子儿媳早几年去木得又没了。”奶奶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头发,现在她家这情况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安稳度过晚年,看着孙子孙女长大,她也知足了。

  “桂也爸妈是怎么没的?”红果见奶奶疑惑地瞟过来,忙解释:“那时候我还小,没弄明白。”

  奶奶便跟她大概说了说桂也爸妈的事,桂也爸妈在十年前往返木得贩卖玉石的时候失踪了,后来桂家出钱派人去木得找,也完全没有任何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据大家的分析,桂也爸妈极有可能是抄近道误入柬镇毒窟,外人只要进了毒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红果想起原书里男主误入毒窟差点被打死的事,那桂也爸妈的下场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个世界有个地方叫柬镇,那里是某些人的天堂,也可能是某些人的地狱。

  红果把桂也家的事告诉了宗炎,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桂奶奶不愿卖房,因为老人家要在这里等她儿子回来。

  …………

  这是1990年底,马上要过元旦了,玉雕房举行了新年玉雕设计大赛,参赛的都是雕工和学徒。

  马一峰他们几个早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画了好几天,好几稿,都想在大赛上得个名次替自家师父争光。

  师父高兴了,他们日子才好过。

  那天是交稿的最后一个上午,马一峰回过头来催红果:“设计大赛的稿子你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