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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2 / 2)


  颖坤被他说得满面通红:“能不能……往那边去一点……”

  兆言发现她目光并未盯着自己,而是越过他看向侧方耳后。他偏过头去,看到自己身侧是魏国疆域,心中便明白了,眼珠一转:“好,咱们一同回洛阳去。”抱住她就地往南滚了一圈。

  两人身躯还合在一处,颖坤吓得连忙抱紧了她,天旋地转时,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她心口怦怦直跳,埋怨道:“你怎么如此乱来,万一……”

  “万一什么?怕折断吗?”他笑得邪魅,贴在她耳边碎吻细语,“就算会断也是被你绞断的……”

  他近来说话是越来越荤腥不忌了。颖坤耳根绯红,咬唇道:“下流。”

  “男人都是这么下流的,这叫闺房情趣。”

  她小声道:“才不是呢……”

  这句话又叫他听出话外之意了:“是吗?难道闺房私帷之内还要作谦谦君子?装腔作势道貌岸然,哼。”

  想想又不对,上次她明明透露过很激烈,加上今日她哭肿的双眼,刚才看到鲜卑地图就要换地方的要求,真是让人火冒三丈啊。

  颖坤懊悔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又觉得他的小心眼有几分好笑,抬头亲了他一下:“咱俩从小在一块儿就没个正形,现在想要纠正也拗不过来来了。这样……也不错……”

  这话兆言非常爱听,手指在她颌下打着圈,慢慢向下,一直绕到她心口,在那里来回盘旋。“太医跟我说过,人的心脏也和家畜一样有四个腔,形如房室,上二小下二大。所以啊,这人的心里头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的说法其实是不对的。既然有四个屋子,起码能装四个人是不是?”

  她又被他的新奇论调逗笑了:“所以按陛下的说法推论,男人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都是合乎情理的,不算变心是吗?”

  他没回答,只是指尖的圈越划越小,最后点在她心口处:“朕宽宏大量不拘小节,允许你在上面那两间小屋子里留一间给他,但是最大的那间必须给我。”

  颖坤抿起唇,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兆言嘴巴都气歪了:“最大的那间已经给他了,住进去就赖着不肯搬出来了是吗?”

  颖坤憋着笑,仍不做声。

  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旁边那间差不多大的!必须给我!这是朕的底线不能再让步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点头说了声“好”。

  他怒气未平,在她胸上咬了一口,邪笑道:“我不能占满你的心,但是可以占满别的地方。”猛然用力顶入深处,换来她失声惊叫。

  黄绢舆图仍在头顶上方飘着,情至动处,山河摇荡。这次目光所及处是洛阳,幼年依存的故乡,与他从小一起生长的地方。

  缱绻情浓时,听到他在耳畔呢喃:“末儿……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竟连语气也是一样。神思浑噩朦胧,她的喉间微微逸出一声,不知是动情激荡时的吟哦,还是模糊无心的应承。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肉了,捂脸……

  自从男女主肉过之后,只要他俩见面就觉得应该肉,肿么破⊙﹏⊙b汗

  ☆、第105章

  早晨颖坤醒来时,兆言还在沉睡。她轻手轻脚地把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开,从卧榻脚头悄悄下了地,自己穿好衣服走出偏厢。

  门外只有齐进一个人候着,看到她迎上前来。颖坤小声问他:“现在能出去吗?”

  齐进问:“您这么早就要走?不等陛下起来?”

  颖坤道:“陛下连日劳累,让他多睡一会儿,你在这儿伺候着吧。”

  齐进道:“是,小人已经跟左右交代过了,陛下熬夜处理国事,昨晚歇在书房里,今晨也会晚起,等陛下醒了我再叫他们过来。外面只有禁卫,我把门口腾开了,您放心出去吧。”

  颖坤离开御书房,门口果然空无一人,侍卫们都远远守在大殿台阶下,面朝外侧。她从侧面出离宫,顺路去了一趟厨下,嘱咐婢女把她的药煎上。

  回到西院住处,七郎正在院中练剑,看到她很自然地询问:“吃过早点了吗?”

  反而是颖坤有种夜不归宿被家长抓到的尴尬:“还没有,七哥吃过了?还有没有剩的,我随便吃点就行。”

  七郎一向早起,早就用过饭了,看她肤光黯淡,长发用头巾随便一包,不但没吃早饭,显然是还没洗漱就赶回来了。昨天他一时心软放她去和皇帝会面,现在看到她这副偷偷摸摸畏首畏尾的模样又心里不痛快了,冷冷道:“我还以为陛下会留你一起用个早膳,他就这么让你回来了?”

  颖坤讪讪道:“陛下还没醒呢,我自己回来的。”

  七郎忿忿不平:“末儿,就算你嫁过人守了寡,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你随便看上谁,哥哥们帮你做主,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地改嫁,谁都不敢怠慢你!你这是何苦,图他什么!”

  颖坤道:“那七哥又图六嫂什么呢?你随便看上哪家闺秀,太后和母亲都会帮你娶回家来,七哥也不必担报嫂的闲话,何乐而不为?”

  七郎被她噎得没话说,掷剑入鞘:“你先回房去洗漱吧,我再叫人给你送些早点来。”

  等颖坤梳洗完毕换过衣裳,婢女也把早点送来了。七郎陪在一边看她吃,忧心忡忡地问:“末儿,你别嫌我啰嗦多管闲事。战事已毕,和谈结束,王师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陛下不能一直留在这儿。”

  颖坤低头喝着粥:“七哥这段时间会很忙吧?如今边境线北移,边防都要重新布置。我听说陛下十分赞赏大哥在平州沿海抵御女直的战略,打算擢升他为平滦节度使;薛少将军在蔚州已有根基,他也请命承父遗志留驻边疆;七哥你呢?会守檀州,还是蓟州,抑或景州?”

  七郎道:“你别同我打哈哈,谁跟你说这个?陛下要回洛阳,你怎么打算?跟他一起回去吗?陛下曾在贞顺皇后灵前当众发过誓,此生不再立后,难道你甘心从此囿于深宫做个仰承君王恩泽宠幸的妃嫔?还是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有一天没一天地凑合下去?”

  颖坤仍没有直接回答:“七哥,前几日刚收到大嫂寄来的家书,你看了吗?母亲伤病已经痊愈,康健如初,精神更见矍铄,短时应当不需要你我再回洛阳侍奉了。檀州、蓟州、景州,你选一个,但是燕州得留给我。”

  七郎被她的话惊住了,先时恨她不争气,听她这么说又心生怜惜:“末儿,你……唉!”

  她端起碗把粥喝了个见底,放下道:“七哥,你那里有没有此次两国合约的细则?听说关于贸易往来有许多琐碎的规定,我这几日闲来无事,想仔细研读一番,将来燕州肯定要成商旅旺地。”

  七郎叹了口气,回自己屋中把合约的誊本拿过来给她。七郎自有军务在身,颖坤独自留在屋内翻看那本合约,一条一条对着七郎的批注看过去。

  过了个把时辰,离宫庖厨司药的婢女把她吩咐的煎药送了过来。颖坤摸了摸还有些烫手,便对婢女道:“你先放这儿吧,药盅回头我再遣人送过去,不劳久等。”

  婢女退下,她坐在窗边一边看贸易细则一边思索利害,想得专心,伸手去端药来喝时目光都未离开书册。瓷盅刚凑到唇边,斜里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把她手里的药盅夺走,乓地一声掼在地下,摔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