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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按规矩他不该在主子说话时插嘴,更何况这种夫妻吵架旁人掺和进去就是一个死,但他是真一心一意为了谢怀章好,这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打圆场。

  “夫人、夫人息怒,陛下他是关系则乱,不是……”

  “你退下。”谢怀章直接道。

  等赵继达心惊胆战的退到一边,谢怀章面对着容辞,视线却微微偏移,慢慢道:“圆圆本就不是你期待的孩子,他的出生也是阴差阳错……”

  容辞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她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陛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谢怀章抿着唇,继续道:“孕育他给你带来的只有痛苦,他能出生更是是意外……若上天要修正这个意外,你就当他从未……”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谢怀章的脸上,一旁的赵继达惊呆在当场,用双手紧捂住嘴巴才止住惊呼。

  谢怀章面色丝毫没有改变,好像被扇了一巴掌的九五之尊不是他本人一般,低着头语速不变道:“——从未出生过。”

  容辞几乎要被气疯了,她倒退了几步喊道:“圆圆是不是意外是不是痛苦只有我才有资格评论,我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不论以前怎么样,现在他就是我的宝贝,你有什么资格说说这种话?真正让我痛苦耻辱的根源是你不是孩子!”

  室内温暖的温度几乎被冻成冰封的,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远远传来方同兴奋地声音:“陛下,主子!臣与陆都督前来复命——谷大夫接来了!!”

  两人同时一愣,容辞先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再跟谢怀章争执,直接推开他冲了出去。

  谢怀章也马上回神,几步便追上了容辞,拉着她与她一道回到了圆圆的卧室。

  *

  谷余□□十岁的人了,即使保养的再好,经过数日的日月兼程赶路也很是吃不消,浑身蔫蔫的,皱纹都多了几条,但人命关天,疲惫也降不低他的医术,便也没休息,直接到了病床把脉。

  容辞站在谢怀章身边,两人怕打扰谷余思考不敢靠近,但两双眼睛却紧紧盯着他,容辞已经把刚才和谢怀章的争吵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她说的,除生死之外无大事,现在圆圆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所有事都要靠后。

  谷余将两个手的脉象都把了一边,随即皱着眉头将圆圆的嘴巴撬开,仔细查看了舌头和嘴里溃烂肿胀之处。

  “再重新把他的病情症状从头到尾讲一遍。”

  这时太医们也不嫌弃民间大夫抢自己的饭碗了,巴不得全天下都是神医,一副药就能把太子治的活蹦乱跳,好解救他们于水火,纷纷七嘴八舌将这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这一遍讲的尤其细,甚至说到了太子莫名其妙发的两次热,还有他比平时嗜睡的症状,甚至连口味略有变化也讲到了。

  谷余摸着胡子边听边点头,刚才只看圆圆身上的体征他差不多就有判断了,此时又听了始末就更加确定,听罢就叫来纸笔,二话不说先开起了药。

  他的动作让容辞和谢怀章都很激动——一个大夫若不是胸有成竹,不会这么快就斟酌好药方的,这几天宫里任何一个太医处方都要纠结半天,总是拿不准不敢下笔,写好了还要众人都讨论一遍才肯抓药。

  “谷大夫,您这是有法子了?”李太医揪着胡子问道。

  “若再迟一两天,天王老子也难救了,现在嘛,不说十拿九稳,六七成的把握是有的。”

  天下所有大夫都是这毛病,就算再有把握也只会

  作者有话要说:往小里说,这话外行,像是谢怀章和容辞听了还会紧张,太医们反倒放了心。

  李太医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般长出一口气,又有些好奇这究竟是什么病,没诊出来之前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知道这种病的人却有这样大的把握能治好——要知道,太子真的眼看就不行了,他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病?”

  谷余一边飞快下笔,一边在所有人紧张的视线中斩钉截铁道:“非是病,而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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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晋江独发

  谷余的药终于对了症,当天夜里,圆圆身上持续了多日的低热终于褪去,虽人还没有醒,但这已经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好转了。

  容辞几乎喜极而泣,摸着圆圆已经恢复了寻常温度的手不舍得撒开。

  第二天上午,孩子那起伏微弱的胸膛的动静也慢慢变得越来越明显,脉搏也不像是濒死之人的脉象了,太医们啧啧称奇,之前他们听过谷余的名字,也知道这人被民间百姓誉为妙手神医,还知道这名头是家传的,他早已过世了的父亲就曾获此赞誉。

  太医们当初嘴上都说很是佩服,有机会见面一定要好好讨教云云,但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实医术这玩意儿和文采一样,这些太医嘴上说的谦虚,其实在太医院供职的太医都算得上天底下医术最拔尖的,又怎么可能没有傲气,心底里对谷余的名头未必没有腹诽的,多的是人私下里说那群百姓没见过世面,随便什么三脚猫碰巧治好了几个看上去严重的病症,就能吹嘘成神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把他们折磨的欲生欲死的怪病就这样被谷余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虽然还没完全治愈,但这里都是内行人,他们用尽全力也不过是延缓病症发展,可人家区区一天就能让太子明显好转,这就不能不让他们怀疑自己几十年的医术都是白学的了。

  这不是医术高低的问题,不过是老头子我多走了几步路,多见识了几种药物罢了。

  谷余对这些开始被他弄的怀疑人生的同行小辈还算客气,解释道:若我第一次碰上这病,不知它的来历缘由,一样会束手无策,现在开的解药看上去效果神奇,实际不过是因为我在云游时曾碰上过这种奇药,也侥幸在此药的产地跟当地人了解过如何去解罢了。所以说,我们的医术之差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大,有的不过是经验多少的差别。

  众太医这才有所释然,纷纷赞扬谷余见多识广,可比他们这些井底之蛙强上百倍。

  谷余听的颇为得意,过了一会儿众人散去,只剩下李太医在,他很是忧虑的问了一声:“谷神医……您说殿下是中了毒,可是我等曾奉命仔细查过殿下的住处,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我们虽无能,辨不出是病是毒,但若毒物真的就在眼前,也绝不会视若无睹的。”

  “啧,”谷余道:“我是管治病的,查案可不是咱们当大夫的长处。”

  “神医,您久居民间并不了解宫廷,太医院看着风光,实际上上下下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的,陛下虽比之前几位理智些,那也不过是没被戳中痛处,这次若太子或者郡夫人哪一个出了事,陛下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是最好的顶罪羊——谁叫我们不仅没照顾好太子,连他从何处沾染的毒物都弄不清楚。”

  谷余沉吟了片刻,“这药对成人没什么作用,只有小二娇嫩之体沾上才会出祸端,而且太子之前轻微的毒法过两次,可见并非是一天之内就加重至此的药量,必然是一点点累积——甚至不是直接竟饮食从口入的,然后又因某种契机导致病证突然爆发——不过这些你们陛下未必没有想到,就由着他去查吧,咱们还是先把太子瞧好再说。”

  李太医点头表示同意。

  *

  药物一对症,这病的风险骤降,效果也出奇的快,圆圆两副药下去之后,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容辞一直守在床边,第一个发现了儿子的动静,顿时又惊又喜,摸着他的脸唤道:“圆圆、圆圆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