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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等梁母上车,关上车门,梁雪然转身看甄曼语,平静地问:“骂够了吗?”

  甄曼语:“……还没。”

  “那你等会再说,我先问你,是我逼着魏鹤远和我亲近的?还是他被迫和我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单身没有破坏彼此家庭,你有什么好骂的?”梁雪然问她,“我们俩一个图钱一个图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骂只骂我一个,也太不公平了吧?甄小姐,你的脑子是松子仁吗?是不是晃晃还能听到你脑子里浪打浪唱渔歌?”

  甄曼语成功被她的逻辑带偏,呆呆地看着她,也没反应过来:“啊?”

  梁雪然上前一步,抬起甄曼语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我爱钱爱的堂堂正正,但没做三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道德败坏的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你怎么不去骂贪恋美色的魏鹤远?是我强了他?还是怎么着?”

  甄曼语脸一红。

  梁雪然松开手,微笑:“甄小姐,你现在得学会尊重别人,不然以后要吃大亏。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爱你护你的爸爸。”

  她施施然上了车,绝尘而去。

  而甄曼语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摸了摸脸。

  ……天,她竟然觉着梁雪然说的很有道理耶。

  回家的路上,梁母显然没有来时的开心。

  梁雪然什么都没说。

  这是母女之间不能提的禁忌。

  彼此都不提,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

  大年三十,母女俩一起包水饺,蒸包子,做年糕。

  钟深自己也终于有一次休假,他竟然没有去明京,反倒留在华城,笑吟吟地提着礼物上门,说要蹭梁母一顿年夜饭。

  梁母惊讶不已,问钟深:“你爸爸妈妈不是在明京吗?怎么来这里了?”

  钟深微笑:“他们不需要我。”

  梁母弄不清楚这个“他们不需要”是什么意思,梁雪然悄悄地把她拉走,小声说:“钟深从小时候就被梁老先生收养了,他和他家中人关系不太好。”

  梁雪然其实说的算是委婉。

  她委托调查的人提供的情报远远比这更加触目惊心。

  钟深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钟鸣,钟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小被遗弃,先前跟着他爷爷在街上生活,九岁时,爷爷去世后,彻底成了野孩子。

  而钟鸣被家里人溺爱着长大,对自己这个弟弟动辄打骂,曾经还划破过钟深的脸。

  钟深在欺辱中长到十岁,被梁老先生看中,带回去,治好他的病,悉心教导。

  钟深父母在他病好后去梁老先生家中闹了一场,拿到钱之后才心满意足离开。

  梁雪然认为这些不该让梁母知道,毕竟是钟深的个人**,他应当不喜欢叫别人知道这些过往。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与钟深是同一类人,永远都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裹起来,轻易不会示人。

  梁母也不去细究,她性子太软了,一旦发现不好的苗头,立刻缩回去:“哎,那也挺可怜,怎么能和父母闹成这样呢?毕竟是血肉至亲啊。”

  叹息着,她回到厨房,今天佣人都回家探亲,梁母休养的差不多了,包个饺子也累不着。

  梁雪然包到一半,口袋中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现在满手白花花的面粉,不方便拿,站起来,出去洗手。

  梁雪然一走,梁母才终于问:“小钟啊,你对雪然——”

  “阿姨,”钟深微笑,“雪然很好,只是我没那个福气。”

  梁母这下彻底困惑了。

  她感觉钟深对自家女儿照顾有加,嘘寒问暖十分贴心;梁母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看人的功夫还是挺准的。

  不然为什么大过年的还要跑到这里来?

  但钟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谈下去,笑笑。

  梁母也看到了钟深无名指上的白痕,戴着这个手指上,应该是婚戒吧?但钟深明明是未婚啊。

  梁母看过钟深的户口证明,如果他是结婚后又离的话,那婚姻状况一栏应该是离异。

  未婚却又在那个地方有戒指痕迹,现在的年轻人,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梁雪然走进来,顺便告诉梁母:“是舍友打来的电话,约我初一去看花灯。”

  梁母问:“男的女的?”

  梁雪然笑了:“舍友啊,当然是女的。”

  梁母有些失望,继续低头包饺子。

  她的观念还是有些传统,钟深说自己没福气,其实是婉拒?

  其实他也在意雪然之前的事情吧。

  梁母心里面苦闷,感觉是自己耽误了女儿。

  当初如果不是她,可能雪然也走不到这一步。

  手下一用力,圆圆的饺子皮被擀破了。、

  她把饺子皮拿起来,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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