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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1 / 2)





  被人当成知心姐姐兼心灵导师是怎样的心情?

  周垚一手撑着额头,低头看账,想到这个问题。

  她真不懂,不过是家门口捡了个落汤狗,怎么就被缠上了?

  纪峰正好奇的左顾右盼,在她的二手包店里环顾三圈了。

  他脸上的兴奋像是准备买包的小女生。

  折回来时,纪峰问周垚:“有没有男的来你们店里买包给女朋友?”

  周垚眼皮都没抬:“除非他想恶心人。”

  顿了一秒,周垚又说:“当然,绝版断产的款式除外。背出去不容易撞包,通常在我这里,第一天摆上架,第二天就没了。”

  纪峰又问了几个问题,又去看包。

  等他又一次凑到周垚跟前时,周垚终于抬眼。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纪峰一怔:“我没事啊。”

  理直气壮的。

  周垚竟然词穷。

  她叹了口气,说:“你没事,可我有事。你看到了,我很忙。”

  纪峰很乖巧的点头:“那我可以帮你。”

  周垚:“……”

  明明可以半天搞定的工作,花了一整天时间。

  周垚回到家时,身心俱疲。

  纪峰的花样忒多,中午给她当外卖小弟,下午给她买下午茶和咖啡,有女顾客进来闲逛,他第一时间跑去招呼。

  还真别小看他,他竟然懂一点奢侈品,加上颜值摆在那里,哄的几个女顾客心花怒放。其中有一个打眼一看就不是准备要买的,竟然也在纪峰的鼓动下买走一个六千块的包。

  周垚提议要给纪峰提成,纪峰拒绝,说他不差钱。

  下午,物业请人来修电路,中间有段时间没有开空调。

  纪峰热的受不了,把t恤的短袖撸了上去,露出上臂的一圈纹身,是梵文。

  周垚看了片刻,被纪峰发现,问她是不是有兴趣,还提议下次他去补色,她可以和他一起去这家纹身店看看。

  周垚想拒绝,但一张口,说出来的竟然是:“好啊,下回你去的时候叫上我。或者你把地址给我。”

  纪峰说:“那地方不好找,还是我带你去吧。”

  晚上,周垚回到小区,经过路边的停车位,脚下一顿。

  那两银灰色的车,似乎停在这里三天了?

  周垚抬手抹了一下,一层的灰。

  她又凑到车窗前低头将脸贴上去,副驾驶座上有一瓶矿泉水,摆放的位置和昨天看进去一样。

  也就是说,这两天仇绍没用这辆车?

  那是另外一辆?

  周垚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另外一辆跟前,打量一番,发现轮胎上沾了些许泥泞。

  周垚想了一下,好像前两天的确没看到这辆。

  她又将脸贴上车窗,想看清里面,但这辆车贴了两侧黑膜,看不太清。

  直到错开距离,周垚一抬眼,注意到黑乎乎的玻璃上多了一道影子,又高又大,就立在她身后。

  周垚回过身,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仇绍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很疲倦,正挑着眉瞅着她。

  仇绍下午才从画室离开,驱车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日用品放进后备箱,随即去了一趟门口的小超市,买了矿泉水和半成品的食物。

  折回来时,老远就见一个背影窈窕的女人正趴在他的车门上,弯着腰撅着屁股,往里面窥探。

  仇绍脚下一顿,心里忽然升起兴味。

  他觉得好笑,人不在车里,她能看出什么?想看出什么?

  仇绍的目光缓缓移动,在她脸上搜寻,试图要将那个头发两侧剃的都能看到头皮的假小子,和眼前这个女人联系到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和老柴通过那个电话,再看到这个女人,有些感觉竟然不同了。

  这时,就见她抬手撩开耳边的发。

  白皙的小臂,柔软的耳垂。

  她问:“你这两天出远门了?”

  住在楼上楼下,最方便的就是查岗。

  防盗门一响,就能判断出里面的人是要出门,还是刚回来。

  仇绍那套房子,三天没有动静。

  周垚自然觉得奇怪,他这远门出的没有征兆,提前也没说过要出差,微信上也没留话,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在他家里亲亲抱抱举高高。

  周垚问完,听到仇绍“嗯”了一声,他转而走向后备箱,拿出钥匙将盖子打开,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去,收拾了两下。

  周垚清楚地看到,里面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

  看来,是真的出远门了,而且还准备再出一次。

  盖子合上,周垚对上仇绍的目光。

  仇绍的声音柔和而低沉:“我还得出去两天,办点事情。”

  周垚不是查勤,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再自然不过。

  “公事?”

  仇绍依然在笑:“私事。”

  周垚挑眉,不说话了,只看着他。

  问?还是不问?

  两秒的间隔,周垚做了个决定。

  虽然她很好奇是什么私事,可是一旦问了,就意味着加重那好奇,意味着期待解释。

  仇绍解释了,他们的羁绊就更深了。

  他若不解释,就是她自讨没趣。

  想来,还是不问的好。

  两秒后,周垚“哦”了一声。

  笑了一下,侧过身:“那你先忙,我好累,先回去了。”

  不想,仇绍却拉住她的腕子。

  天气热,他的掌心也热,他握的很松,方便她挣开。

  但周垚没动,小声提醒他:“这是在小区里。”

  仇绍勾了勾唇,拉着她转而绕到车后。

  “你干什么?”

  周垚扭了一下,抽回手。

  两人挨的很近,车后是个死角,空气不流通。

  仇绍也没继续去抓她,只抬起一臂,撑着旁边的墙,若无其事的将人圈进死角,周垚要出去非得猫着腰蹭掉一层墙皮,才有可能从他腋下溜走。

  但周垚只是拨开肩上的头发,抬手扇了两下,双颊酡红,额头热出了一层薄汗。

  仇绍略低了头,语气淡然:“有个朋友需要帮忙,我得离开两天。”

  既然他交代了,周垚觉得也不好什么都不说,让他下不来台。

  “嗯”了一声后,她问:“离京?”

  他摇头:“去画室。”

  周垚一愣,微微张嘴,这倒是没想到。

  仇绍笑着解释:“有幅画着急完稿。”

  周垚立刻站直了,一手下意识的抬起,搭在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上。

  她的掌心微凉,手指碰到短袖的边缘,还轻轻揪住。

  “别忘了,你答应过让我看你画画的!”

  周垚强调,目光如炬。

  “嗯。”仇绍颔首,轻描淡写:“这回不行,下回吧。”

  这显然是他决定好的事,离开三天说不定都完成了一半了,若非她偶然碰见,都没机会知道。

  周垚有些不悦:“为什么?”

  “这幅急着要。”

  说话间,仇绍抬手顺了顺她的发尾,口吻像是在哄她。

  “你去了,我容易分心。”

  周垚不说话了,咬着唇角。

  四目相交,一阵纠缠。

  周垚歪了歪头,退而求其次:“那我能去看你么?”

  仇绍挑眉反问:“你记得地址?”

  周垚摇头。

  她怎么可能记得,上回坐他的车去画室,她都忘记路上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了,根本没有看路牌,更遑论记路线。

  “你可以告诉我啊。”

  仇绍失笑,摆明了不会说。

  周垚见状,眯起眼,口气挺冲:“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本事找到。”

  仇绍绝对相信。

  但他很坚定:“你找到了,我也不会给你开门。”

  周垚手上一紧,渐渐垂下来。

  好一会儿,周垚没说话,也没纠缠。

  她安静地看了他半晌,终于肯定他是认真的。

  再开口时,她冷静下来:“那画完了能给我看么?”

  仇绍颔首。

  隔了两秒,周垚说:“好,那你去吧。我等着看。”

  “嗯。”

  一记轻吻,落在她的头发上。

  周垚一动未动,只眨了下眼,睫毛又长又翘。

  像是撩在他心上。

  他很想拿手指去碰一下,看看那触感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但静了一瞬,仇绍没有动,转身走出死角。

  等周垚走出去时,仇绍已经上车。

  周垚也没表示,脚下一转,往反方向走。

  突然间,周垚明白一件事。

  止于炮友,他们就无需彼此交代,更没有干涉。

  似乎,他只是用行动阐述这个事实,想要踏进他的世界,是要先拿到通行证的。

  回到家里,周垚去找任熙熙,但任熙熙不在。

  周垚给伍春秋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周垚将方才的事简单地交代了一遍,就听伍春秋说:“如果你是他女朋友,是不是就有资格问了,有资格跟了?”

  周垚想了一下,说:“没这么简单。以前我沉迷画画的时候,也烦身边有人打搅,谁都不行。我明白他的意思,有别人在确实容易分心。”

  伍春秋却不懂了:“那你还计较什么?”

  周垚静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春秋,你懂那种感觉么?有个人把你垂涎的东西摆在你面前,故意馋你,然后当你想伸手的时候,那个人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你,不行,还不是时候。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动机,就恨不得和他干一架。”

  他明知道她想看啊……

  可他第一次带她去画室,她们玩气球,在画板上胡天黑地,她没看到。

  这一次,他去画室,一待几天,不带她,还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任她一个人发挥幻想。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却偏偏选择这种撩闲的方式。

  真的让人气恨。

  隔了一天,周垚一早就被纪峰拉出门,纪峰突然说要去补纹身上的色。

  那家纹身店并不如纪峰说的那样难找,还是开在闹市里,附近都是高楼大厦。

  店面不大,当天来了三个纹身师,两个是徒弟,一个是师傅,身上的纹身都不少,整条胳膊都是。

  纪峰说补色,却不是手臂上的,是后背的。

  周垚和他一起进了单间,找了个椅子坐下,见纪峰一把脱掉上衣,露出又白又精瘦的上身。

  男人来说,纪峰骨骼算纤细的,但有肌肉,没吃过什么苦,不是糙汉子,细皮嫩肉的。

  周垚抬眼看着,纯粹欣赏审视的眼神。

  纪峰却有点不好意思,转而趴在躺椅上,露出背上的图案。

  纹身师就坐在纪峰旁边,调了一会儿颜料,现在纪峰的背上消了一遍毒,拿出纹身机,上面插了一排小针,机器打开时发出细微的震动声。

  周垚凑过去看了片刻,见纹身师用那些小针沾了颜料,在纪峰背后的图案上着色,反复重复一个动作。

  事实上,周垚没见过具体着色的步骤,她的纹身是在肩胛骨,那天稀里糊涂的就去了,也没别的客人,稀里糊涂的纹完了。

  周垚也不记得那是怎样一种疼的感觉了,非要形容,就是无数小针刺进肉里,刮来刮去,连续两个多小时的感觉。

  周垚问:“疼么?”

  纪峰摇了摇头,声音憋闷:“习惯了就好。”

  但他脸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