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仙君有劫第110节(1 / 2)





  刚行到半路,季雪庭便忽然间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与此同时,他怀中装着吴青的那魂瓶也重重地颤抖了一下。

  是魂楔!

  也许是因为手头已经有了两枚魂楔,如今季雪庭人在半空,却本能地捕捉到了无目鬼魂楔的气息。而那股气息的来源是……

  季雪庭猛然抬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白云环绕的山顶。

  那里是……

  心念一动,季雪庭控制下的鹤车在原地骤然一转,变了个方向。

  流羽长老皱起眉头,有点惊讶地开口道:“太师叔祖?你这是要去主峰云宫?可是师尊他如今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

  季雪庭道,然后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架着鹤车奔向截云山的主峰。

  在怪石嶙峋,嵯峨险峻到连修仙之人也必须乘坐鹤车或者飞剑才可抵达的山顶,矗立着宛若皇宫般金碧辉煌的楼阁。

  那正是截云山中唯有大长老级别以上之人才可踏入的绝密之处,也是截云山的掌门主宫。

  季雪庭下了鹤车,抬头望了一眼牌匾上的“云宫”两字,然后便笑着同满脸愕然,显然还压根摸不着头脑的流羽长老说道:“掌门师兄应当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回来,截云山如今山门大开,想来也是因为凡间有要事发生,流羽师侄日理万机,实在没必要留在这里陪我这个脱离凡俗之人,你自行离去便是,我带着我这两位同僚在云宫中等一等我师兄。”

  他这话说得只差直接赶人了,若是还有别的选择,季雪庭当然不希望这般粗暴无礼。

  可是,无目鬼的魂楔在云宫之中这件事情实在太出乎季雪庭的意料,让他也更无暇去顾忌太多,只想赶紧探明真相。

  “可,可是——太师叔祖,云宫乃是截云山一派禁地,向来只有掌门和太师叔祖还有大长老才可踏入,无事绝不可擅闯。太师叔祖您不是他人,进云宫自然是理所当然,可这两位……”

  流羽长老异常为难地看向了季雪庭身后两人。

  “这两人都是天庭之人,怎么,连他们也不能踏入云宫?”季雪庭反问道。

  “这两位可都是在天庭有名有姓的仙官。”

  他补充了一句。

  “可他们并非截云山之人。截云山山规规定,非截云山门徒,一旦违规,乃是……”

  “杀无赦。”季雪庭替流羽长老说道,他揉着额角,面露无奈,“就这破规矩,当初师兄咬着笔杆子死活编不出来的时候还是我帮忙想的呢,谁知道几千年后竟然管到我自己头上来了。”

  季雪庭嘀咕完,转头看了看天衢又看了看鲁仁,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为难,这样吧,我只带一个人进去,”他指了指天衢,“这一位乃是上仙之尊,玄穹之上,天帝金阙都去得,总不至于连凡间宗门中的所谓禁地都去不得。况且他也不是外人,而是我的麾下一员。”

  “啊?”

  说完季雪庭又指了指鲁仁,道:“这一位乃是天庭通明殿第一书吏鲁仁鲁仙君,你若是不放心就让他在这里陪你好了。总之我师兄回来,万一要找你麻烦,我来担责就是了。”

  说完不等流羽长老回答,他便一把拉住天衢的手直接往云宫内走去。

  流羽长老面对这么一位太师叔祖本就气弱,如今见季雪庭已经退了一步,也不好真的拿那山规相逼,只得面露苦色,任由那两人走了进去。

  其实在季雪庭看来,这座不给人进的所谓截云山重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他那位师兄向来品味低俗且狡诈奸猾,越是这种这也不给看,那也不给进,看似十分重要的地方,按照他师兄的脾气,里头就越是不可能有什么真正要紧的东西。

  而云宫中也确实如同季雪庭猜想的那般,踏入门口结界之后,原本金碧辉煌看着唬人的云宫便倏然换了个模样。

  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院,一间茅草屋。

  这才是它的真身。

  季雪庭从怀中掏出装着吴青的魂瓶,解开了那鬼影封印,然后敲了敲魂瓶。

  “吴青,这里是不是就是魂楔所在的地方?”他问。

  吴青的声音立刻就传了出来:“是这里……季仙君,要不你放我出来吧,你若是不确定,我能帮你再算一算。”

  季雪庭立刻回道:“抱歉,吴青小公子。这地方乃是我师兄设的禁地,我将你偷渡进来已是违背门规了,若是还让你出来,我师兄岂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劳烦吴青小公子在魂瓶里安安分分分再待一会儿,至于那魂楔,我自会取来。”

  说完他便重新封住了吴青五感。

  封完之后,还总觉得不太踏实,又额外补了一道封印,这才把魂瓶重新放入怀中,打算推门进入茅草屋。

  不过到了这一刻,季雪庭却忽然发现天衢上仙并未跟上。

  “天衢上仙?”

  他回头问道。

  天衢这才像是忽然回神的模样。

  “无事,我只是觉得云宫竟然是如此面目,有些出乎意料。”

  天衢冲着季雪庭说道。

  他看似正常,可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季雪庭之前随口说的那句“况且他也不是外人”。

  明明早就告诫自己绝对不可再对季雪庭有什么非分之想,又过了那般为炉鼎为器皿的一夜,天衢本应心死才对,可季雪庭方才那句话,却又重新把天衢仙君那颗心从死地里拽了出来,握在拳中不轻不重地挤压着,叫天衢是舍不得,放不下,痛得很,又快乐得要命。

  【阿雪说了,他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这是心魔在他心中的窃窃私语。

  【可大家都说,越是随口说的话就越是真话】——这是另外一只心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