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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2)


  “从前,你说父亲是死有余辜,你说你要带我走,再也不要进京了,是为什么?”

  她没有力气再去大吼大叫,问出口的话是那样虚弱无力,却又同样叫人心神难定。

  “阿因——”

  陶珏上前一步,荣呈因便惊恐地后退一步。

  “你不要过来!”

  “你回答我,陶珏,你回答我,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

  “阿因你冷静一点!”陶珏将她逼到角落里,擒住她的双臂,“是,我是早就知道这些,可那又如何,告诉你除了能让你伤心还能有什么用?”

  荣呈因痛苦地闭了眼,“所以你们全都打算瞒我一辈子是吗?”

  “是。”陶珏干脆利落,直言不讳,“如果没有崔启,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知道。”

  荣呈因再次陷入到无尽的绝望中,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从前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意气风发,原来全都是活在他人的庇护之下。他们为她精心打造了一座华不可言的象牙塔,想叫她一辈子就这样呆在里面。

  什么大晏第一女公子,什么荣安侯府的三小姐,东郡王妃,通通不过他们编织出来的泡影罢了。

  她宛如一个木偶般僵直了身子,再没半点挣扎的心思。

  她被陶珏打横抱起,带上了马车。

  “不要回去。”她终于在马车驶动前,哑着嗓子说了句话。

  陶珏低头,将她拥紧了几分,“我知道,不送你回去,咱们回王府去。”

  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现在就带荣呈因走,带她回东郡去,再也不让她进京。

  但他是新王即位,皇帝虽说叫他滚,可他也知道,不按规矩在京中待满十日,东郡恐真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再者,荣呈因此时只是因为刚知道真相,精神冲击有些大,荣家那一堆的烂摊子,还得她回去才能真正得到解决。

  他比谁都更明白荣呈因。

  她迟早会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现在的她,还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无声地落着泪。

  陶珏抱她在身上,一刻也不敢放下,摁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跟哄孩子似的,一声一声地哄着她,拍着她,想她入睡。

  许是今日真的哭狠了,哭累了,荣呈因被他这么晃着,竟真的逐渐起了困意。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双目失去焦距,大脑一片混沌。

  他趁着人睡着,吩咐下人去荣家报了个信。

  东郡王府,荣安侯府还有张家,一晚上同时在满京城地找人,已经引起了不少的议论。

  既然荣呈因都找到了,该撤的人手也得赶紧撤回来了,否则明日,必定流言四起。

  现在的荣呈因,窝在他怀里,小身板随着马车的动静小幅度地摇摇晃晃,倒真像是他在抱着个婴儿一般。

  这样的荣呈因,他再舍不得她接受任何流言蜚语的攻击。

  下了马车后,人又兜兜转转醒来,她低语呢喃几句,双手搂紧陶珏的脖子,很自然地继续往他怀里钻。

  陶珏将她放到榻上,她便自然地松了手,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陶珏俯下身去,为她脱了鞋袜,褪去外衫,又为她拭去脸上早已干涸的斑斑泪痕。

  荣呈因全程由他摆布着,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也上了榻,想要过来圈住她。

  她手脚并用,不断抵御着陶珏的靠近。

  她不停地后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床位柱子上,她一怔,人便被陶珏捞进了怀里。

  荣呈因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疲惫与恐惧,仿佛他是个要吃人的妖怪。

  可不是个妖怪么?

  长得妖孽也就罢了,凭什么他还能什么都知道?所以的一切,该他知道的,不该他知道的,他都能知道。

  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陶珏,他细细密密地吻在荣呈因脸上,脖子上,狠命圈紧了她,好似要将她的腰折断。

  “陶珏——”

  荣呈因扬着脖子,难受地嘤咛了一声,试着去推开他。

  可陶珏哪里肯,他将荣呈因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嘴里不停呢喃着,“阿因不要怕我,不要怕我,好不好?阿因不要怕我,谁都可以怕我,可是你不可以。”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陶珏见不得她那双充斥着惧怕的眼神,干脆闭了眼,继续在她身上啃噬着,在她嫩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从前在苍南山上,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怎么能忘了呢,你不能忘了的。”

  “你不要怕我,不要这样子看着我,我就算是伤害所有人都不会伤害你的,我那么喜欢你,我只有你了。”

  “阿因,阿因……”

  他睁开眼,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尾漾出更多的血色,一点点击溃他尚存无多的理智。

  他摸着荣呈因的嘴角,凶狠地吻了上去。

  等到荣呈因眼中盛满了水雾,氤氲热气弥漫在两人周围,他才肯稍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