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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皇族命脉克水是个秘闻,并不为外人道,老国师自认还未到讲给小国师知道的年纪,小国师是不知道太子与他在这方面,其实相差无几。

  他恍然大悟、发自肺腑地感慨:“少瑜哥哥果真博学。”

  时九柔有些恍惚了。

  方才被太子叫去取琉璃方碗的年轻内侍回来了,捧着擦得干干净净的碗,等候太子的命令。

  太子“嗯”了一声,朝着时九柔扬了扬下巴。

  “将她先装在碗里。”

  内侍不敢迟疑,手脚麻利地捞起时九柔放进方碗里,取了好些水进去。

  时九柔猝不及防被挪了窝,正努力从窒息的状态恢复过来,又见太子长着粉润健康指甲的大手贴在碗壁上,将碗直接递到了小国师怀里。

  “既她灵感这么强烈,孤要带着她。小国师端着,对皇后娘娘就说这是你的‘法器’。”

  时九柔鼓鼓腮帮子,发出了猫的声音:喵喵喵?

  小国师缓缓低头看向碗里的鱼,与那鱼扬起的脑袋上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对视上,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法器”,心情复杂。

  于是,太子、太子的鱼、替太子端鱼的工具人小国师一行人到了皇后小鎏氏的鸾凤阁。

  小鎏氏正在审人,乱糟糟跪了一地宫人内侍。

  她没想到太子亲自来了,给他们看了座后,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端碗的小国师身上。

  饶是她端庄娴雅,也没忍住。

  “小国师这是,没用膳呢?”

  小国师只能故作镇定地答道:“娘娘,这是晏楠的,法器。”

  小鎏氏一怔,对他温柔一笑,只说了四个字:“有些别致。”

  太子清了清嗓子,“母后,孤听闻鸾凤阁的掌事姑姑妆香失踪了?”

  小鎏氏扶着额头,颇有些忧愁地诉起苦来。

  “太子也瞧着了,这满屋子跪了一地,鸾凤阁发出去的人也没消息传回。自本宫有孕后,尽是妆香照料本宫起居饮食,就数她细致,余下的尽是不中用的。”

  时九柔:老面粉口袋了,挺能装。

  她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皇后身后一个红衣太监身上。那就是周定鹤,皇后面前装得跟猫儿似的乖巧。

  太子安慰小鎏氏道,顺便撇清自己嫌疑。

  “母后稍安,当心气坏了身子。孤自父皇那儿离去,一直与容安在一起,后来又在书房理了一日朝政,竟未即时来安慰母后,儿子不孝。”

  小鎏氏听出话音,以为太子埋怨她遣了第一心腹去东宫,却又听太子下一句。

  “莨大姑姑应该已经回来了。”

  太子本就是算计好时间的,果不其然,十几二十几呼吸的功夫,莨大姑姑就回来禀报。

  东宫及附近是没有妆香的。

  小鎏氏作出不解的神色:“那这几个全都咬死妆香失踪前是朝着东宫去的。”

  太子微微一笑,“小国师天纵奇才,已经算出妆香人在何处了。”

  “哦?”

  小鎏氏确实很想知道妆香人在何处,她身上这一胎其实怀象并不安稳,也不知是不是皇帝龙体不安下行房的原因,她已隐隐有了出血的迹象。

  妆香虽不算她顶顶心腹的宫人,但也是从入宫就用起来的,又照料着她的衣食起居,胎象不稳的事情并不能将妆香瞒死。

  怎么就那么巧,太子一回宫,妆香就不见了。

  小鎏氏对太子不能信任,唯恐他要对腹中孩儿下手,买通了妆香,等着打她一耙。或者说,妆香已经将秘密泄露,畏罪潜逃了。

  皇后身后的周定鹤垂首,柔美无须的脸上骤然划过一抹阴戾。

  他控制得极好,失态的神色无人瞧见。

  但鱼瞧见了。

  时九柔开了上帝视角,回想起看书时虽然为周定鹤偏执献身流过泪,但心底对他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为了自己的利益,践踏他人的生命,这种价值观,在凌绮雯和周定鹤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鎏氏转向小国师。

  小国师按太子先前教他的故作玄虚,“娘娘,晏楠夜观天象,算出东南阴刹有水,水枯竭之地有凶事发生。”

  太子明知在哪,也装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母后,那不正是东宫以南,那片荒废多年的雷劈之地。”

  周定鹤浑身一僵,凶光几乎要多眶而出。

  “有水且枯竭,是口枯井!”

  小鎏氏为之一振,叫莨大姑姑立即去那处雷劈之地。

  其实天师派门人的确可以用法力占卜方位,但那提前要攥取人或物的一丝气息,小国师是不可能凭空算出妆香的位置的。他没和妆香打过照面。

  小国师低头看向手中方碗里的时九柔,不禁探究起来,所谓灵物的直觉,真的这般准吗?若是这般准,还要天师派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