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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2 / 2)


  这给小总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玄大人刚还在的!衣服和头发都被夜间露水浸透了!”

  小总的言外之意就是——可能是等不着您,眼看着快要上朝了,玄大人回家换衣服了。

  靖临低头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总,而后无奈又憋屈的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谢神君。”小总如释重负,颤颤巍巍从地上起来了,同时在心里埋怨这个状元郎太不会办事!

  还是神卫大人好!脾气好还会办事!

  其实被新科状元郎放鸽子,靖临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从在洗濯江畔第一次见到玄念阮之后,她就基本了解了这个状元郎是个什么尿性——那真是一点点也不怕她!甚至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好像在状元郎眼里,她就不是个神君!而是一位老熟人!

  随后靖临又开始想:“本君长得有那么面善么?还跟她玩相识?自来熟啊?还是这状元郎就故意这么对她的?为什么?胆子就这么大?”

  临朝数载,神君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大状元。

  凝眉思考少顷,神君实在是理不出来什么头绪,索性丢到一边不再想状元郎的事,随后回到屋子里匆匆洗漱换衣,把昨晚的一脸春光给压了下去,收拾个了人模狗样的才去上朝。

  可谁曾想,神君不愿意去想状元郎的事,可并不代表状元郎不来找她的事。

  玄念阮自从入朝之后,就一直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从不结党营私,也不蝇营狗苟,无论是为官还是为人都十分的低调。

  所以即使玄念阮有时对自己不敬,靖临也没有去为难过他,甚至还看在他兢兢业业伏首于案,为人处世廓然无累的份上,提前招他入了朝堂旁听。

  而有语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天靖临算是明白了,新科状元玄念阮,就是这么号厉害的人物。

  今日上朝,小总还没来得及喊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状元郎就从百官队列中站了出来,并昂首阔步的走到了靖临面前,立身而跪,双手将折子呈到了靖嫣眼前,随后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她,神色凌厉逼人。

  在靖临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玄念阮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朗声道:“臣新科状元玄念阮,弹劾九重神卫初雁,借职位之便,盗取神君令牌,释放天牢魔物,并与其父勾结,炸毁九重天牢,欲置天牢外的神君于死地,其弑君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实乃朝堂之害,九重之患。此人不除,九重必定后患无穷!”

  第85章 云涌

  玄念阮此言一出,犹如巨石投湖,霎时间在朝堂中惊起了一层惊涛骇浪!

  不光是亲卫党和中立党的人震惊了,就连反卫党的势力都震惊了。

  尤其是武曲星君尧歌,惊如雷劈一般,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望着直挺挺的跪在神君身前的玄念阮,心头紧张忐忑。

  与此同时,尧歌的心头还十分惊诧,因为少主的行为,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怎么仅过了一个晚上,少主就突然改变了主意?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打乱了他们曾经制定下的计划。

  就在昨日下午,尧歌还曾询问过玄念阮,要何时出手打压神卫及其身后的亲卫党势力?魔物风波已过多日,若是再不动手,恐怕是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而那时候玄念阮的回答还是:“再等等。初雁为救神君,替他挡了一刀,在其生死攸关之际,神君定是不会动他的,此时出手,不光不能撼动初雁分毫,甚至会让神君心生怜悯与愧疚,一但神君发怒,我们得不偿失。”

  听完玄念阮的回答后,尧歌虽然心里着急,但也只能按照少主的吩咐耐着性子等,甚至还在心里宽慰自己:“既然少主能沉得住气,想必一定是胸有成竹,能将初雁一击置于死地的。”

  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玄念阮每次给尧歌下达下一步的指示时,都会暗中派人通知他来洗濯江畔,因为这里地属不详,故而鲜有人至。

  但是吧,一但有人至,便是神君那样的大人物。

  可玄念阮自付自己能对付得了靖临,故从未改变过地方,或者说,他内心深处,一直隐隐有种能在此地再和靖临单独见上一面的期待。

  他长大后第一次和靖临相遇,就是在洗濯江畔,所以即使这个地方再肮脏不详,他也是喜欢的。

  听闻脚步声后,尧歌先是一惊,同时开神识探测来人路数,随后发现此人修为寥寥、阳气虚弱,便知是玄念阮或者自己安插在九重天替他们打探消息的内侍。

  随后尧歌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少主,竟意外又不解的发现少主的眼中竟隐隐显出了几分失落。

  为何会失落呢?

  不过此疑问在尧歌的脑子里转瞬即逝,随后对自己少主说道:“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玄念阮不言不语,静待那个小内侍跑到了自己面前。

  内侍匆忙跑到这里之后,先是对玄念阮下跪行礼,而后急急道:“刚从神医阁传来的消息,神卫好像又不行了。”

  尧歌听后当即冷笑:“又不行了?都不行了多少次了?怎么还不死?心眼还不少!除了恃宠而骄,还学会恃伤讨宠了!”

  玄念阮先是面无表情的瞥了尧歌一眼,尧歌感受到少主的不满后当即低头闭嘴,随后玄念阮方才开口,看似云淡风轻的问道:“神君作何反应?”

  内侍微微凝眉,不解的说道:“神君的反应挺奇怪的。小的当时就在内阁当班,神君接到消息后,先是无动于衷,随手就将来通报的御医打发走了,看似对神卫的性命漠不关心;可后来过了还没一炷香的时间,神君突然一反常态,连声招呼也不打,一言不发的匆忙赶往神医阁去了,几位阁老都诧异极了。”

  内侍言毕,玄念阮微微蹙了眉头,看似是在凝神思考神君的奇怪反应,实则内心早已满是愤怒与不甘。

  或许在那时起,他的理智就已经偏离了原本制定的计划。

  沉默不言良久,玄念阮方才让那个内侍起来,打发尧歌和他一起走了,随后独自一人负手伫立于洗濯岸边,黯淡阴沉的双眸简直比洗濯江水还要浓上三分。

  如同一方雕塑般在洗濯江畔冷静许久,直至日落西山,玄念阮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转身阔步离开了洗濯岸。

  他要去神医阁弄个明白,看看神卫到底死没死。

  狐狸生来耳目机敏,九尾狐的耳目更是狐中王者,只要他们想听,甚至是风吹发丝的声音,九尾狐都能听见。

  所以,在玄念阮隐了身形进入神医阁之后,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他全都听见了。

  他一踏入院子,便听见了她是个女人。

  然后,听见了她和初雁互诉衷肠。

  最后,听见了让他杀意横生怒火中烧的旖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