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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2 / 2)


  并且还有有经验的仵作一同检验,断然不会有错。

  蓝琇问道:“果然是煤烟中毒,可邓家怎么可能不注意这方面,那奶娘也知道吧。”

  包润道:“她说夜里都开着隔间窗户通风的,我观察过,开缝也有半掌大,足够的。不过这些天非常冷,邓家的木炭准备得充足,主子们房里一般都有几个取暖用具,起码一个熏笼一个炭炉,另外还有手炉脚炉地放在炕上,却是多了些。”

  这情况大家也了解。

  有身份人家的建筑格局和普通百姓有所不同,普通人家基本都是一进,为了节省柴火,取暖和做饭都在堂屋,这就等于烧炕,有烟道排烟,顺着烟囱排出去。

  冬天的时候会通火墙用来取暖,煤炭是在堂屋烧,有风箱鼓风,夜里封火却不灭,因为不是同室,倒是也不至于中毒。

  这样反而降低了危险系数。

  而那些略微讲究的人家,总觉得堂屋做饭档次太低且不干净,又容易乱,所以都把厨房拿到角落去,这样正房的卧室就不连厨房,冬天取暖就要想别的办法,或者是炭炉或者是在炕洞挖洞烧煤炭。

  这样在同室内燃烧,就会加大中毒的危险。

  尤其很多人家的炕路就掏在炕中间部位,在人的头上,更容易中毒。

  炭笼、炭炉等也差不多的情况。

  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通风,睡觉的屋子不能密封,最好将隔间的窗户开点缝,这样保证通风也不至于冷风直灌。

  庄继法问道:“包兄的意思,是那奶娘留了足够的窗户缝隙,但是屋里炭笼太多,所以导致中毒?”

  包润微微颔首,“睡下前奶娘亲自开的,出事后她又特意检查一下,窗户并没有问题。”

  “那就奇怪了,有通风就不至于中毒,可小公子的确死于煤烟中毒,这何解?”陆延道:“莫不是这奶娘想要包庇谁?”

  赵文藻道:“如果她包庇别人,岂不是将自己陷于危机中?”

  陆延反问:“你觉得这奶娘不但清白,反而还为人正直?”她没有怀疑别人动手脚,反而说窗户开着,很明显反而对她自己不利,不是蠢就正直不说假话。

  赵文藻温声道:“我只是说表面看到的,这奶娘应该也只是说她看到的。”

  他们就看向林重阳。

  林重阳摊手,“说起断案,没人比得过包大人,我并无任何经验,人命关天,不敢妄言。”

  众人就看包润。

  包润挠挠头,“你们可千万别叫我包大人,我感觉跟背上一座大山似的。”

  众人便鼓励他早日查清这件事情,只是想到邓大人好不容有这么个儿子,如今却出了这等事,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林重阳问包润:“现场可保护好了?”

  包润道:“放心,我让人盯着呢,任何人不能靠近,更不许随意动那里的东西。”

  林重阳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要送包兄一份礼物。”

  包润忙问是什么,林重阳却又不立刻说,只说明日一早让人送给他,他可以带着去邓家。

  包润等人虽然好奇,却也急不得,只能等着。林重阳回去连夜准备,又找了李苗和王铁交代一下,让他们明日带着他的礼物去找邓铉,帮他办案。

  礼物其实是一张问题表格,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要隔离审问,以免串供,这点刑部官员自然懂的。

  问题表哥包括几个问题,那天夜里做过什么,听到什么动静,做了什么梦!任何人必须说实话,要适当吓唬他们隐瞒、说谎都罪加一等。

  在恩威并济之下,反复询问那些问题之后,就可以用上他送的秘密武器!

  第203章 大讨论

  事后包润写卷宗的时候, 详细地将林重阳给他的问题表格以及秘密武器都记录下来。

  他将那些邓家人的回答也记录的详详细细的。

  当然没有一个人会主动认罪, 否则当时也不会隐瞒了。

  而林重阳教他的秘密武器说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大人说“奇技馆有秘药, 洒在窗旁,可显指纹。包兄只需让他们每个人用印泥和秘药印下自己的是个指纹, 届时奇技馆自然会告诉他们答案。若有人故意关上窗户又打开, 则必然有指纹留在窗户和旁边,只需要查清这点, 就必然可以抓到真凶。”

  并且林大人还派了两名精明利索的学生前来协助办案, 他们带着面巾, 包着头发, 让人在那窗户上撒药粉,然后用一把细毛刷子刷刷刷, 再用薄如蝉翼的纸在上面按、刷, 最后拿走,又让众人按手印。

  包润自己看过那些东西,其实什么都没有!

  没错, 林重阳就是帮他诈人的。

  当然他不会说的,而且要配合着演戏,就当那里是真的有而且非常明确地告诉他是谁!然后他吓唬那些人,要拿他们的手印和这上面的来对照。

  只要那天夜里碰过窗户的人, 手印必然是在上面的,因为那上面原本只有奶娘的,不该有别人,毕竟那扇窗户的位置一般人不去动, 每次都是奶娘自己开关的!

  包润虽然不知道手印和指纹的奥秘,但是他知道什么叫虚张声势,有个巡夜的婆子在他冷厉的目光扫视下,果然坚持不住了,扑通就跪在地上。

  有人认罪,一切就易如反掌。

  真相也并没有特别和难查的,不过就是妾室间互相嫉妒、勾心斗角而已,有儿子的姨娘嚣张跋扈了些,邓大人和邓太太对儿子过分溺爱了些,对那个姨娘过分纵容了些,原本得宠的那位就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被嫉妒啃噬的心越来越扭曲,又得不到纾解,最后就做出了这样的祸事。

  害人害己,可怜了那无辜的孩子。

  后来包润来清华学院跟林重阳等人说起来,大家都为那可怜的孩子叹息。

  庄继法怒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有人附和他,“好一个毒妇,真该将她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