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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姐姐……你真的要同我计较这些吗?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嫡公主的身份,我只要你和母后相安无事,各自好好的。”成柔越说越卑微,轻轻耸着肩膀哭泣,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成熙压抑地仰头,红墙黄瓦上是四四方方的天空,她和成柔都仿佛被这肉眼可见的边际线圈住,逃脱无能。

  “成柔,别天真了,你母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从小就知道了吗?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你不累吗?你知道,咱们从来都不可能做真正的姐妹。”她疲惫极了,也没心思跟成柔去争执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成柔不让,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成熙身后,掩面哭喊道:“可你是我姐姐啊,我们怎么就不是真正的姐妹了?你是不是还因为我同意嫁给蒋家而怨我,不肯原谅我?可是姐姐,我是真的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的哭诉传入身后每个人的耳中,陈玉卿和蒋含称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

  成熙单手向上抹了把眼角,抹去眼里晶莹的珠花,回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你,可是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成柔固执地摇着头,拽着她的衣角哭得凶狠,“不是……姐姐,你不要这样子,我真的不想这样子……”

  “陈玉卿。”成熙越过她的头顶,看见后头站在慈宁殿门前的自家驸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走了。”

  “啊——”

  陈玉卿呆呆地应了一声,局促地向成熙走去,路过跪着的成柔时,心底里的良善再次冒出尖来。

  “走吧。”却又被成熙一把掐灭。

  她将衣角从成柔手中残忍挣出,带着陈玉卿彻底离开了慈宁殿。

  “公主。”蒋含称心疼地跪在成柔身边,抱住哽咽的她道,“地上凉,先起来吧。”

  “她不原谅我了,她不肯原谅我了!”成柔倒在蒋含称怀中,哭得伤心欲绝。

  “不会的,你们是姐妹,她不会的。”蒋含称安慰她道。

  “你滚开!”成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是谁,一把推开他道,“都怪你,你们家,你们蒋家,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你为什么要害陈家,为什么?!”

  原来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蒋含称原只是单纯地以为她讨厌自己,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们家和太后合谋干的那些事,成柔全都知道。

  “我不要见你,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成柔捂着嘴离开,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她跑过的地砖上,白倾沅刚才慈宁殿中出来,便只见到她奔走离去的身影。

  蒋含称还跪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默默瞧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慢吞吞回了慈宁殿。

  解铃还须系铃人,成熙和成柔之间的事,只有她们自己能解开。

  “母后,您为何要同长姐说这些?”

  慈宁殿里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召未雨和陶宣母子还坐在原座上,岿然不动。

  “你以为是我想刁难她?你知道你那好长姐都干了些什么吗?”召未雨怒形于色,“你看看她刚才那副牙尖嘴利的样子,对我哪里有半点的尊重?她还当我是她的母亲吗?”

  陶宣头疼道:“您本来也就不是。”

  “我是太后!”召未雨一拍桌子,“我是你们所有兄弟姊妹的母亲!”

  “那也得您先将她当亲女儿才是!”陶宣好歹还是明白些事理的,“长姐去岁嫁去陈家,您也根本没对她的公主府上过心,您看看您今年对姐姐出嫁的态度,跟她能一样吗?”

  “皇帝你是什么意思?”召未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成柔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所以母后自己都做不到一视同仁,又如何能要求长姐把您当嫡亲母亲?”

  陶宣也坐不下去了,胡乱抓了一把头发就要走,却被召未雨抓住胳膊,质问道:“你去哪里?”

  “儿臣出去散散心。”

  “你不许去,我还有事要问你。”召未雨斜他一眼,“给我坐下。”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陶宣暴躁地胡乱呼吸几口浊气,还是跌坐回了原座。

  “我问你,户部近来是怎么回事?”召未雨尽量叫自己心平气和,因为她今日要与陶宣说的,远不止这一件事。

  陶宣敷衍道:“儿臣初执政,新官上任还得三把火呢,如今只是叫户部清点一下各部的财政罢了,母后不必担心。”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是要从哀家这里烧起?”召未雨责问道。

  “不是,这又干您什么事?”陶宣急了,“现今清理的都是皇叔的人。”

  “刑部也是你皇叔的人?”召未雨蟒蛇般的眼神直勾勾扫向自己儿子,“皇帝这是翅膀硬了,可以自己独挡一面了,清理你皇叔旧势力的时候,是要把哀家的势力也一并清理掉吗?”

  “儿臣不敢。”

  陶宣知道,不管自己有没有这心思,都得先在召未雨面前低头。

  “什么敢不敢的,哀家可不敢信。”召未雨还是冷言冷语,没给他好脸色,“你要给他们点震慑,这我知道,只是从刑部入手,简直是大错特错。”

  陶宣十分明白此时只能顺着她的想法来,她才会早些放自己走,于是佯装虚心道:“那依母后之见……”

  “近来工部正忙,惊鸿台,长安街旧道……那么多的地方,还不够你齐活吗?”

  “是,儿臣明白了。”

  “你不明白。”召未雨怒其不争,“你若真的明白,今日哪里还会同哀家吵成这个样子?哀家问你,叫你查惊鸿台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刑部已经将那座台子查遍了,那日除了有宫人见到嘉宁县主和她的侍女去过那里,再无旁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