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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2)

  不过,我们还是来讲正事吧。西淮公子此次传令我们进来,是有什么消息要告知?

  银止川有一杆枪。

  沉默片刻后,西淮开口:我想,这就是他能够被列为明月五卿的原因。

  据闻,诸侯国中人才辈出,共有五人闻名于天下。

  这五个人各具才能,都有一举动诸侯,一言平天下的实力。每个有水井与茶楼的地方,都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又因他们都穿白衣,也并称为明月五卿,或明月公子。

  其中,云燕公子隐以擅纵鬼术闻名,楚渊以推预天命为长,燕启顾雪都可御活尸,上京花辞树暗杀术独绝无双。

  唯独银止川,他与这四人齐名,却至今不为人知他有什么绝技。

  那是一柄濯银之枪。

  西淮哑声说:与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相差无几。

  中陆自百余年前分裂以来,各国一直打打停停。无数人丧命于烽火之中,向着黄沙倒下。

  曾有人预言,这分崩离析的大陆会一直浸泡在鲜血与战乱之中,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他会拿起中陆历朝以来杀孽最重的那柄武器,破开天下之兵的封印,成为天下之将的首领。

  所有他参与的战争,都会取胜,直到战无可战,天下归一的那一天!

  曾经,有人怀疑过这个人会在盛泱的银家出现,但随即银家全军覆没,几近灭门,只剩下一个浪荡不羁的幺子。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唯一被留下的幺子,早就被命运的轨盘选中了!

  既然如此。

  仆从沉默半晌,说道:不能让他拿到濯银之枪。

  西淮道:他还没有拿到濯银之枪。

  仆从点点头:公子知道枪在哪里么?

  西淮指尖抚着薄胎雪瓷杯,垂着眼,低哑说:

  不知道。需你们自己去找。

  然而梁成落城最顶级的工匠烧出来的、堪比禅翼般的雪瓷,竟然在西淮的手指轻触上去时,也黯然失色,显出微微粗陋的质地。

  他的手太苍白了,就如同干枯的花瓣一样,淡色的玉一样的手指,只在指尖有一点微微的艳红。

  仆从注视着这个在所有刺客中脱颖而出的白衣人,他分明手无缚鸡之力,又看上去那样苍白病弱,花君却说他是最有可能能取银止川性命的人。

  此地终非久谈之地。

  仆从叹息说:若无其他的事,我等先行告退。有何线索,再来与西淮公子商榷。

  西淮点点头。

  然而离开之前,那名仆从又摸出一枚药丸,融进茶水中,笑着对西淮说:

  西淮公子拿出这样有用的情报,当受些奖励。

  那是朱红的,馥满香气的药丸,服下去能让人飘飘欲仙,即便垂死,也能吊着命活过来。

  但是香味浓郁,那夜西淮用过之后,第二日银止川还从他的衣领中闻到。

  西淮垂着眼,并没有动。

  直到下仆走了,庭院中也无动静,他才捧着茶,将整壶茶水都倒进了花盆中。

  而后进门后,突然蹲下身,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银止川因为在家照顾西淮,好几天没出去和狐朋狗友们鬼混。

  他们见不着银止川,大抵也没人带他们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了。日子过得十分乏味。就相约着,一同上了银止川的镇国府来。

  啧啧啧。

  一登门,就是纷纷一阵咂舌。

  赵云升朝府邸里左右看着,对银止川道:当初踏遍红花绿柳不沾衣的银七,到底还是河边湿足了。

  银止川用折扇在他肩上敲了一记:

  瞎说什么呢。

  赵云升道:我说什么了?我说实话而已。

  银七啊银七。他道:我他娘的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上树掏鸟蛋那年纪。自己被老爷子打折了腿,都要一瘸一拐杵着拐杖出去浪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结果,他娘的现在倒好,好手好脚的,为着一个病恹恹的小玩意儿守在府里,九天啊!足足九天没有出门了!!兄弟们都要怀疑你被下蛊了!

  银止川笑:别他妈乱说。

  赵云升摇头: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那是老子花八十颗金株抢回来的。

  银止川微微斜睨他们,说:难不成就这么扔家里,病死了你赔我钱?

  那也只能说你买了一个赔钱货。

  赵云升道:更何况,我们镇国公府的银少将军,何时在乎过八十颗金株?

  不在乎。

  银止川坐在厅堂上,说着将手边茶碗往案上一搁,似笑非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不在乎金株,你们特地来我这儿跑一趟,是为了什么?

  话说到此,堂中的纨绔们都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银哥儿就是银哥儿,猜得真他妈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群向来浪惯了纨绔,这么急匆匆地来找他,必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求助。

  银止川似笑非笑的,向来也算仗义,看着这群除了红颜招袖就是长街纵马的损友,直白道:

  说吧。有什么事。

  厅堂中沉默了片刻,而后其中一人兀地站起来,涨红了脸,愤愤道:朱、朱世丰那小子,他他强抢民女!

  朱世丰,对,想来也大抵如此了。

  这群向来在星野之都横着走都未有城内军兵敢拦的膏粱纨绔,能遇到有什么银止川才能帮忙解决的问题,只有可能是对方也是个棘手人物了。

  不过强抢民女是不太可能的,只有可能被抢的那个姑娘也是这位纨绔的心上人。

  否则也不会令这群公子哥儿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他。

  朱世丰这厮也实属缺德,银止川想,他从未见人把一项爱好贯彻得如此长久过

  爱嫖和重色。

  这这这个姑娘,银哥儿你也是认得的。

  银止川长久地不说话,只微微思虑。朋友们以为他是在犹豫,慌忙补充道:

  银哥儿!照月姑娘,你还记得照月姑娘吗?

  多少年前的缥缈记忆,在刹那间突然反溯,无数音容笑貌,再次回到眼前。

  老七,今晚一起出去玩不?

  秋水阁的照月姑娘,今夜登台唱曲儿。

  老七啊你说我要是跟爹讲,我心爱照月姑娘,想娶她,爹要怎么才能答应呢?

  照月。

  这个名字,在银止川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秋水阁演《断桥缘》,四哥就参加不了校场演习的年纪,就已经听人在耳边提起过无数遍了。

  那是重重珠帘后,细眉细眼清丽婉转的小花娘。

  是多少个月色下,柳枝中,他四哥踩着他和六哥的肩膀,暗乐着躲过巡逻搜查,悄悄溜出去的半宿夜色。

  是他四哥临上战场时,都忘不掉要收信笺的心上人。

  第70章 客青衫 17(新增3000字)

  同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惊华宫内,求瑕台。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没见到几个仆从的身影。只有一副慢了半拍的竹漏刻,过一时半晌,就落下一滴缓缓轻轻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