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差点用了手/雷，幸好没用上。”商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可能受伤会更严重。

  现在原路返回也很危险，许冬道：“我刚才经过前面山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山洞，我们到那边过一夜，明天再回去取东西。”

  芳夏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问：“远吗？”

  “不远。你背包重，给我。”许冬背囊里装的东西不多，他出来觅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事。

  芳夏把背包给许冬，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面山坳走去。

  路上，许冬才告诉她，他遇见的事。

  原来是一只红猿抢走了他的卫星电话，他追赶红猿想把电话抢回来，结果途中遇到了大蟒蛇，跟大蟒蛇纠缠的时候，把那条蟒蛇杀了。

  杀完蟒蛇，还没来得及喘气休息，结果来了十几只红猿，团团把许冬围住。

  他只能把红猿当人打，以1对多……

  “它们差点把我吃了。”

  芳夏手里拿着一串许冬摘的荔枝，边吃边走着，她问：“那你是怎么反败为胜的？”

  许冬道：“我开枪了。”

  “嗯，我听见了。”芳夏吃了一颗荔枝，山荔枝虽然核大肉少，但很清甜。

  “那一枪把它们的猴王给打伤了。”

  芳夏被逗笑了：“猴王？”

  许冬也笑：“老大受伤，小喽啰马上四散，一刻都不停留！只剩下受伤的猴王和它的爱妃们。”

  “然后呢？”

  “然后还是1对多，你看我脖子，就是被那猴王妃给挠的。”

  虽然听起来很惨，伤口也很深，但两人不约而同笑了，想想就很滑稽。

  继续往前走，芳夏想了想，道：“这场景是不是很像刀疤章素描画里的第一幅画？”

  “对，很像，密林、红猿和蟒蛇……”

  “那我们接下来会看到大海吗？”

  “不一定。你说的那条绿巨蜥，素描里就没有，所以素描里有的，我们也未必就一定能遇到。而且这个大海肯定是幻境，向往或者惧怕大海的人，会比较容易遇见。”

  说的有道理，芳夏对大海既不向往，也不惧怕，她向往深山老林的神秘，也害怕深山老林的莫测，或者上辈子，她是一只猎鹰。

  在高山中飞翔、觅食，同时也可能被大山吞噬。

  芳夏分了一半荔枝递给他：“这山荔枝好吃。”

  许冬：“你多吃点，我刚才在树上吃过了。”

  嘣！嘣！嘣！

  三声枪响从远处密林传来，许冬芳夏不由停下脚步，真有其他人进来了？

  随着枪响，许冬惊觉背上一沉，他条件反射般把背包往后一甩，结果回头一看，一只小毛怪巴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芳夏解释：“刚才不小心救了它，被赖上了。”

  *

  许冬和芳夏各自都受了伤，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他们决定先不管其他人的事，接下来万事小心，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寻找地下城。

  很快到了许冬说的那个小山洞，洞穴不算宽敞，但里面还挺深。

  他们在来的路上有看见压在枯叶底下的干树枝，许冬去捡回来，在洞里生了一个火堆。

  芳夏把身上湿透的衣服都换了，湿衣服拧干水后，挂在火边烤，许冬的衣服都在迷宫隧道里，他只能坐在火堆边上，等着被烤干。

  许冬给她脸上的伤口消毒，问她怎么从绿巨蜥口中逃离的。

  芳夏回想跟绿巨蜥对视后，绿巨蜥忽然松开了爪子，这是为什么呢？心底忍不住想骂康城说话只说一半。

  “我往它嘴里插了一刀，还没来得及扔手/雷，它就怒吼着把我扔了。”

  “然后你就趁机逃了？”

  “嗯。”芳夏没完全说实话。

  许冬收起碘伏，在药盒里翻找喷雾，“下次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不要管我，自己走，能活一个是一个。”

  芳夏斜眼看他：“如果我在外面出了意外，你不管我？自己走？”

  他拿出伤口愈合喷雾，轻声道：“闭上眼。”

  芳夏乖顺地闭上了眼。

  喷雾喷在她额头伤口上，微微有些刺疼，只听他柔声道：“我不会丢下你。”

  “万一我死了呢。”

  “你不会。”他说的斩钉截铁。

  “我说万一。”

  “给你报仇，背你回去，给你妈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