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地活着，或是让其他人活下来。

  ……

  漆黑的空间内，蔚西的身体因为某种原因不断摇晃，致使她手上的器皿也跟着晃动，很妨碍她现在要做的事情。

  她对身边的人说道：“扶我一下。”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稳住了蔚西晃动的身体。蔚西专心调制溶液，又加了一点绿色的液体进去，棕色的溶液变得焦黑，还汩汩地冒着气泡，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又酸又臭，像是逐渐变质的食物。

  蔚西干呕一声，险些吐了，双手都被占着，也不方便用一些封闭嗅觉的咒语，蔚西屏住呼吸，搅拌液体至冷却，气味没有消散，味道反而更浓郁了。

  她伸出手，雪白的手指浸入漆黑的溶液中，那东西一接触皮肤，立刻变得粘稠，触感有点恶心。

  蔚西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捞起一点，抹在自己的脸上，又在身上拍了几下，然后转头问奥莱恩：“你用不用？”

  “不需……”

  “要”字还没说出，脸上已经被蔚西拍上了那股臭哄哄的液体。

  奥莱恩的眼神要杀人。

  蔚西不仅没停手，已经把那东西抹到他的脖颈处：“还是抹上吧，虽然你是血族，大多数深渊物种对你没有兴趣，但这次我们去的地方不一般，为了安全忍一忍。”

  这是艾戈伯特研究出来的，涂抹上去会遮盖人身上本身的气息，有种深渊的味道，他拿不少深渊物种做过实验，这东西很珍贵，蔚西来之前也只拿了一瓶。

  她把手上剩下的液体在奥莱恩胸前的衣服上蹭了两下。

  奥莱恩已经闭上了眼睛。

  蔚西擦干净手，掀起头上的甲壳，撬出一点缝隙朝外望，他们躲在这类深渊物种还在朝前爬行，这是深渊里一种低等级的深渊物种，身体外是黑色的甲壳，唾液有剧毒，口味不是很好，大部分的深渊物种都不喜欢它，被吃掉的风险不高。

  这几个深渊物种被奥莱恩感染了尸毒，虽然智慧不高的，但还能感受到等级压迫，现在被奥莱恩驱使着往深渊行进。

  不少从深渊里走出来的深渊物种从他们身边经过，蔚西堪堪认识一半，剩下的全部陌生，这条道路上深渊物种源源不断，蔚西现在希望它们都能爬出来。

  魔法庭那边已经答应配合她，尽量拉长战线，拖出更多的深渊物种。

  蔚西重新坐了回来，查看了自己现存的荣耀值，问005:“物品回收吗？”

  005好奇问：“什么物品？”

  蔚西：“万能·钥匙。”

  这是第二次抽奖得到了，第一次神仙水，第二次万能·钥匙，转盘里最难得到的东西都被蔚西拿到了，005馋得斯哈斯哈直流口水，为了积攒自己的人品，又在商城里搞了一周的五折优惠活动。

  现在蔚西要把这件物品回收。

  005提醒蔚西：“它非常珍贵，你想清楚了！”

  “我知道。”蔚西说：“我暂时用不到它。”

  005问蔚西:“你想兑换什么？”

  “你商城里的那颗高级解毒丹。”

  “高级解毒丹比钥匙贵！”

  “再加上我所有的荣耀值。”见005没吭声，蔚西诧异：“还不够？”

  她低估了解毒丹的珍贵程度。

  005沉默了十几秒，然后说：“我给你打七五折，这样刚好够了。”

  蔚西简直受宠若惊了：“你突然这样让我有点慌。”

  005心情沉重：“我怕你挂了，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命，你出事了，是一尸三命啊！“

  说到后面，它尾音都在发颤。

  蔚西：“……那两条命是谁的？”身上这么重，她怎么不知道。

  005:“我一条，奥莱恩一条。”

  蔚西：“……你放心，我还要回去，没打算送死。”

  买高级解毒丹，就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她怕那些奇奇怪怪的深渊物种有什么毒，到时候影响自己。

  005回收了万能·钥匙，商城的页面，蔚西的荣耀值也瞬间清空，她拿到了高级解毒丹，丹药入口即化，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摇晃的感觉还在，布耿斯的速度相比其他深渊物种并不是太快。

  蔚西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不知道多久，手臂被人握了一下，她睁开眼，然后半蹲起身体，撬开甲壳的缝隙看向外面。

  深渊到了。

  第190章 界壁

  蔚西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深渊的模样。

  但是亲眼见到后, 更深刻地意识到深渊给这个世界造成的破坏。

  它们是吸附在这个世界的寄生虫，不断汲取着世界的营养。

  深渊是世界的裂隙，有什么力量将这个世界破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里源源不断地挤出深渊物种, 口子边缘已经腐烂发黑, 层层的褶皱堆积在一起, 软塌塌地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