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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依(重生)第103节(1 / 2)





  第130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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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晌午,方家的马车停在淳桦山脚的矿场外,方如逸刚下了车,便有一名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立在马车前,对她低头一拜:“敢问姑娘可姓方?”

  余照道:“正是,我家姑娘是江国舅请来照看私铁坊的,今日特意带了一位打铁师傅过来,瞧瞧铁矿。”

  她指了指驾车的伍十九,账房先生恭敬道:“姑娘放心,江国舅与我家公子有亲,早就打点好了。这边请——”

  他让出一条小道,领着方如逸三人穿过采矿场,进了一处简陋的木屋子。

  “老冯,人来了没有啊?”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听着却有些浑厚粗粝。

  “来了来了!”账房先生忙掀开门上的帘子,请方如逸等人进去。

  房中陈设简陋,可零星的几件家具却是贵重,尤其是那一套饮茶的用具,瓷色敦笃,描画金灿,只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什么凡俗之物,但即便是方如逸这个在京中各家各户间走了两年有余的人,却也瞧不出来历。

  西侧的织锦绒榻上卧着一人,粗壮的身形上穿金戴银,听见门上动静,那人翻过身来,却是满脸横肉。

  账房先生对方如逸道:“方姑娘,这位就是我家二公子,沈勤易。这段时日,我家老爷不在京中,矿场的事,便让二公子代为看顾。”

  方如逸福了福:“问沈二公子安好。”

  沈勤易一下坐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她,咽了咽口水:“你就是方如逸?长得还不错,怪不得我舅舅一心缠着你。”

  他说起话来有些粗鄙,方如逸心下略略不喜,面上仍是笑着:“江国舅于我有救命之恩,偶尔往来也是有的。”

  沈勤易三两步奔过来,伸手要去抓方如逸的肩,余照一下打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啪!”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余照脸上竟挨了一巴掌!

  方如逸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即把余照护在身后,对沈勤易高声道:“沈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你这侍女怎么教的,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对我动手。”沈勤易斜了她一眼,又上下打量着她。“身段么还算可以,同教坊司那些女校书是不能比的……”

  一句话没等说话,那账房先生忙上前小声道:“二公子,这位方姑娘可是江国舅的贵客,公子说话可得留些心哪!”

  沈勤易登时不耐烦起来,一把推开他:“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舅舅若真心疼她,怎么会让她到矿场上来?还不是同我那狠心的爹一样,非要把我丢到这里来遭罪!”

  伍十九眼看不对,赶紧对方如逸道:“东家快走罢,这个沈二公子是个蠢货,犯不着跟这样的人说话,没得跌了身份。咱们先回去,让江国舅来治他。”

  方如逸心下正有离开的意思,立即点了头,也不与沈勤易说什么告辞的话,转身便往门外走。

  谁知,沈勤易却追了过来,拦住她高声道:“去哪!话都没说完,你就是这么替我舅舅办事的!”

  “二公子!慎言哪!”账房先生也跟着出来,一脸的惊慌。

  方如逸心知此人难缠,沉声道:“沈二公子,今日我过来,是要看看新采的铁矿,与从前可有不同,故而特意带了懂行的师傅来。可沈二公子你开口闭口不说铁矿的事,我们自然没什么可谈的。”

  沈勤易撇了撇嘴:“看矿看矿,我瞧你一个水葱模样的姑娘家,多半懂些风花雪月,没想到满口里拉扯的都是爷们的事。”

  他上前一步,嘿嘿笑道:“你想看矿倒也可以,先给公子我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心里一高兴,你想看什么不能?”

  余照捂着脸,气道:“我家姑娘,是堂堂昭武将军的女儿,陛下跟前也是得脸的!怎么能同教坊司的女校书一般,说什么讨好男子的献媚话!”

  沈勤易斜她一眼,作势又要打人,账房先生一把抱住他,冲方如逸大喊:“方姑娘速速离去!新采的铁矿,小人黄昏前一定亲自送到府上!”

  方如逸匆匆道了句谢,带着余照和伍十九快步出了矿场,上车离开。

  见她走了,沈勤易气得不行,甩开胳膊,对账房先生一顿好揍。可账房先生愣是不放手,直望见方家的马车在矿场外消失,才松开他。

  沈勤易一脚踢飞一张矮凳:“老冯!你这胆子如今是越发厉害了,竟然敢这般对我!”

  账房先生揉了揉肩,陪着小心:“二公子,满京里谁不知江国舅对这位方姑娘甚是上心?如今方家和杜家的亲事做不成,你看京中可有媒婆敢上方家说亲?还不是因为觉得方姑娘已经被江国舅看上,自己没那本事同他争……”

  “舅舅不过是瞧着她新鲜罢了。”沈勤易冷哼一声。“他是个浪荡子,怎么可能一心扑在方如逸身上?还有,你瞧那方家的马车,都破成什么样了!要是表叔真对她上心,难道不晓得给她换辆好些的?”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同二公子你有什么关系?”账房先生语重心长道。“二公子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别去惹方姑娘不痛快,否则,只怕江国舅不喜,要斥责于你啊!”

  沈勤易最听不得什么斥责自己的话,当下便翻起作怪的心:“你满口说什么舅舅看上了她,这不是没定亲么!没定亲的姑娘,难道我就不能求娶了?舅舅自己胡闹,缠着人不肯放,我就不信,他还能对自家亲戚看上的人下手!”

  账房先生急了,赶紧扯住他:“二公子这是为何?老爷临走前几番叮嘱二公子,到了矿上要勤勉些,多多熟悉铁矿事务。江国舅买下私铁坊,以后时时处处都得买铁矿炼熟铁,这都是帮衬我们沈家的意思。二公子若真同他抢人,老爷知道了,只怕又要关二公子的禁闭……”

  “你别拿爹来压我!”沈勤易顿时火冒三丈。“爹对大哥三弟都是一脸的笑,偏只对我苛责。爹他就是嫌弃我,从小把我扔到三叔母乡下老家,长大了接回来,又处处挑我的错。难道我就是沈家的混账不成!”

  “二公子误会老爷了……”

  沈勤易正在气头上,一句话也听不进,当下便往外疾走,一叠声地喊人套马。下人不知何故,赶紧给他牵来一匹,他立即翻身上去,往城中直奔。

  跑马的脚程飞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望见方宅大门。

  方如逸才刚到家,正在门外下车,沈勤易得意起来,大喊道:“方如逸!本公子瞧上你了,你等着,明日我便来下聘!”

  余照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人还追到家里来放肆,赶紧挡在自家姑娘身前:“沈二公子慎言!做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姑娘无意与你结亲,你可别满嘴胡说,污了我家姑娘清白!”

  沈勤易骑在马上,昂着头嗤笑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两月方孚远和左家那姑娘成亲,你方家连个长辈都没有,这会儿倒跟我摆起谱来了!”

  “我家公子和大娘子是陛下赐婚,皇恩浩荡,岂容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