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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民族的悲哀(2 / 2)

“你们呢?”林俊问了句。

马丁连忙回答:“按照分配比其他人多一些,大概每天是其他人定量的一倍,但我多出来的那份都分给一起住的其他人的小孩了,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

马丁吓得脸都青了一截,苏联元帅这话还真是要命!

“勉强能够活命的食物就能让人成为野兽的帮凶,隔离区!”林俊心里想,这是无奈造成的悲哀。

“不用担心,不是要找你麻烦。”这话让神色恐惧的马丁心里安心了些。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这下马丁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过这时林俊已经转身,边上的阿廖沙一推他示意跟上。

可怜的马丁就像要被即将压上刑场处决的死囚犯,浑身都在颤抖。边上的兰德斯科奇有点看不下去,对他说了句:“元帅不是要去问你的邻居,你是不是把吃的分给他们,放心吧,就是要看一看你们的生活环境。”

林俊作为一名元帅,哪有闲心去验证那个马丁说的是不是实话。就像兰德斯科奇说的那样,就是想实际了解一下犹太人在隔离区里的现实状况。

可怜的马丁,真是给吓坏了,连这个也想不明白——能明白嘛,可怜的人。

哥萨克拉了一把马丁,“往哪走?”

“就在斜对面,第二个楼道4楼。”

前边看到两个穿着军装、拿着相机的人,林俊对着一招手:“你们和我一起上去,看看这里的住房。”

那两个倒霉蛋胆颤心惊的跟上,刚才在大门口那顿呵斥的阴影,加上看到的那些尸体已经让他们的心脏很有压力。不过这下是变聪明了,没有拿着相机拍林俊,老老实实跟在后边。

卫兵们先上去一半,守住了各个楼梯口,登上古老建筑狭窄的楼梯,穿过一段有些阴暗的过道,林俊来到一扇开着的木门前。

刚才经过了几扇开着的门,能够看到里面有几个犹太人正在吃饭,当发现自己这些人经过,都看着——有人高兴有人害怕。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马丁指着里边说。

四个卫兵已经先进入房子,不过没有赶出里边的人,只是做好警戒,让他们都在边上站着。

这是个几十年前造的三居室套房,虽然楼有些旧,但估计原本的主人应该经济条件不错:林俊看到了墙上那些华丽的墙纸,客厅相对比较大,应该是套立陶宛中产阶级的住房。

这里地段在战前应该说很不错,这套房子穷人是住不起的。

不过这会里边的情况很挤,连客厅边上都放着好几个地铺卷,显然晚上有人就睡在客厅里。客厅另一边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堆皮箱,地面打扫得gangan净净。

林俊四下里看了看,每个房间里都应该住了不少人。

“这房子住多少人?”

“32个人,那是我的房间,我和妻子、儿子和另外一家五口一起住。”

兰德斯科奇在边上问了问那些站立不敢动的住户:马丁是住在这,还是个好人。这倒不是林俊问马丁怎么样,那些人一直就在说马丁如何如何帮助人,在他们看来是因为马丁的原因大人物才会来这里来看看。

厨房里放着红军分发的粮食,有不少,按人头分配的,都集中放在一起。这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一直就在吃“公共食堂”一样的饭,艰苦条件下团结互助,今天还是按照老规矩在执行。

所有房间虽然拥挤,但都很整洁,犹太人似乎到了哪里都会尽量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很勤劳。

“可怜的犹太人呀,被打压排挤迫害了这么多年,这苦中求乐的精神还真是让人佩服。不过常常逆来顺受,也算可悲。”

林俊心里有点感触:这个民族一旦自立,这对于艰难困苦的承受能力和韧性也是超长的,不过这会还没有以色列,犹太人还是个没有单独属于自己的独立国家的民族。

问了问房子里其它成年住客他们都从哪里来,果然除了马丁是本地人外,都是来自立陶宛其它地方。这一个屋檐下就住了七户人家,以前gan什么的都有:男的有一个自称银行家的家伙,一位桥梁工程师,一个裁缝,两个原本机械加工厂的技工……

林俊真搞不明白了,苏联这会什么人都缺,恨不得多出个几千万能gan活的人,各行各业都要,可这法西斯却在对这些宝贵的劳动力进行屠杀!

希特勒和希姆莱难道不明白劳动力对于战争的重要性吗?他们应该懂,不过幸好没有利用起来:整个二战法西斯至少屠杀了600万以上的犹太人,这其中有多少是劳动力?

折合成战斗力,抵得上几个集团军!

那个希特勒是个全世界都知道的极端种族主义者、反犹主义者,林俊曾经在希特勒的《我的奋斗》中看到他宣称:雅利安人的最大对立面就是犹太人。

希特勒把犹太人看作是世界的敌人、一切邪恶事物的根源、一切灾祸的根子、人类生活秩序的破坏者!一直以来欧洲人对犹太人就持有成见,而历史其他民族的排挤恰恰铸就了犹太人的特质,使得他们聪明起来、坚强起来,在困境中顽强地繁衍生息,而且成了欧洲富裕的代名词。

基督教认为耶稣的12门徒之一犹大为了30块银币把耶稣给卖了,是犹太人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这造成了基督徒们在情感上对犹太人的仇视。德意志民族的民族主义思潮狂涨,原有的宗教情绪在现实利益冲突的激化下,使人们本来已有的反犹情绪更加激烈,从而加剧了对犹太人的仇视。

希特勒上台也利用了这一部分民族情绪,他的“仇犹反犹”观点迅速成为了这股社会情绪的主导。

十多年前经济危机严重打击了德国——而部分犹太富豪却趁机大发其财,而这些大发其财的犹太人绝大部分在战争前就离开了欧洲,留下的是犹太人中占了大部分的普通人。

纳粹党打着民族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两块招牌,宣扬德意志民族是优秀民族,把犹太民族视为劣等民族。各方各面的原因结合到一起,造成了法西斯对犹太民族毫不留情的“清除”——为了这些理由抹掉一个民族,这希特勒的理由看似也算充分了。

不过在林俊看来,法西斯不仅仅是在杀犹太人,而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连其他很多民族都杀——一边劳动力不足,另外一边工厂化杀人。

“法西斯还真是个矛盾的产物!”

就像在隔离区,除了在大门外附近有一个小型服装厂生产德军军用雨衣,有个一百多人每天定时被赶着去墙外劳动外,加上不定时的少量劳役,其他两万人就是在隔离区里边挨饿等死!

浪费也好,野兽行径也罢,法西斯在“用粮食饿死”一群人,这账本到底是怎么算的?!

“可以肯定,希特勒没有一个犹太会计师给他算账!”这点林俊脑子里可以肯定。

那两个记者拿着相机拍了些照片,有几张连林俊也拍了进去,能当做副统帅关心犹太幸存者的宣传资料。不过林俊出门的时候,在没有犹太人在边上的情况下告诉他们,“这一段说一说犹太隔离区里拥挤的居住环境就行了,什么整洁gan净这一类就不要出现了。”

“是,元帅。”

搞宣传的,这点能够明白,免得让有些也敌视犹太人的西方政客曲解,把这里描述成犹太人在隔离区里的住房还算整洁。

有些政客,什么世道说什么话,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

林俊在离开那幢楼后又步行了一段,查看了几个医疗点和食品发放点。集团军后勤部的第一批补给车队也已经开到,正在卸货。

那屠杀地点,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不过到今晚就能gan完。尸体都将运往维尔纽斯三个大型公共墓地掩埋,因为已经难以查清他们到底是谁,除了极少带有证件的尸体,其它都会是无名氏。

“将来就给他们立块碑,大屠杀纪念碑,就算给他们的后人一个凭吊的地方,也用来提醒将来的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德国人清理出这样一个隔离区,不用说先前需要驱赶原本住在这里的城市居民——他们去哪了?这无从可知,如果还活着将来估计还会回来,不过这不用林俊操心,等战争结束了再说。

“要让将来来接管城市的工作组好好做一下工作,这人员疏散还真是个问题。”

不仅仅隔离区的人分散是麻烦:哪来的回哪去、能上哪上哪、劳动力利用,等等等等千头万绪,更不用说林俊的命令都已经把半个城市给炸得底朝天,这市民无家可归的上哪?

这战争就是个怪兽,砸碎砸烂次序和轨迹就是一眨眼的事。

离开隔离区,林俊示意去最近的医院。车队出了大门,在路上林俊终于看到了普通的维尔纽斯市民,他们在街边走得飞快。抵达歌剧院附近,这里原本就有座维尔纽斯最大的医院,虽然医院里面的设施基本都是空的,不过也算野战医院最理想的地点。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个熟人——被林俊命令到医院里躺三个礼拜的格拉诺夫,他正坐在大门口边的耳房里指手画脚,感觉像是医院的门房,给新来办事、治疗的人指示方向。

一看到林俊,格拉诺夫那反应倒是快,“元帅,病床不足,我先坐在这里帮忙,医生已经给我看过了,还给我上了钢丝背心,说没多大问题,等下一批伤员后送后就能轮到床位。”

“你个伤号别充门房,就去病房里呆着!没床位那就找张椅子去坐着。”林俊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中士怎么这么难缠。

“元帅,我已经在后边库房里找到个地方,边上是锅炉房,还挺暖和。”格拉诺夫连忙说。

林俊摇摇头,懒得再理这个不服从命令的炮兵中士,走进了医院。

“这城市燃料供应也是个问题。”心里想着一个下边人会去处理的问题。

是没有床位了,到处都是伤员,所有这里原有的铁质病床和野战医院专用病床都已经满了,而且还陆续有伤员从南边前线送到这里来。在手术区外,林俊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了看,有四五台手术在进行,那个炮兵的伤还真是算比较轻的。

视察完医院,林俊返回巴秋克的师指挥部,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天已经黑了下来。

“元帅,我们已经准备好晚餐,是不是在我们这用餐?”

“恩。”林俊是有点累了,看到一名30多岁的少校走了进来,巴秋宁向林俊介绍,“这是我们师的后勤处长尼古拉-亚利先科同志。”

“你好,元帅同志。”

“你们有没有给普通城市居民分发必需品?”林俊问。

“已经开始分发,主要是粮食,燃料城市里还有不少,能支持至少一周以上。”他指的是那些破损的建筑构件,“我们师在城里有4个分发点,突击工兵们设了两个,从中午开始的,下一步准备让宣传车再用高音喇叭喊。”